长安嘘出一口气,“好就行。他那头莫凭澜去问了,现在还不知道结果,不过要是他不乐意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反而觉得把你给他委屈你了。”
碧桃心里小鹿乱撞,要是陈爷看不上她也没什么好怨的,她不过是个丫头。
买了一堆衣服回去,晚上还是歇在赫连曜那边。
长安跟雪苼说了明天要走,雪苼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她是回余州有正事,她本来想跟着回去可是皓轩去上了个坟回来就发烧,本来赫连曜也不会放她,现在反而找了个理由。
第二天一早,长安去弄了头发。
她的头发短自然是不能烫,不过理发师给她修剪了一番,加上不用再抹生发油抿到耳后,竟然是微微蜷曲的样子,很好看。
弄了头发,换上一件花边领丝绒长裙,长安看着镜子陌生的自己,颇有些新生般的感慨。
她觉得心口那里跳的有些慢了,短短二十多年,她已经经历过人生太多的风浪,她觉得这颗心已经苍老了。
雪苼因为皓轩的病没有去送别她,倒是赫连曜去了火车站。
他拿了雪茄给莫凭澜,莫凭澜伸手接了。
陈桥立刻给俩位司令点火儿。
赫连曜看了他一样,竟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跟着你家司令干了这么多年连媳妇都没给你说上,要不你跟着我干吧,你看看我手下的,都老婆孩子热炕头。”
莫凭澜眉骨一跳,又想到了赵小五的那一鞋拔子。
陈桥倒是老实,恭敬的跟赫连曜说:“禀赫连司令,我们司令为这事儿没少给我操心,都是我自己的原因。”
“没找到合适的,嗯?”赫连曜雪茄夹在嘴角,说话的时候眼皮微微扬起,又痞又流氓,简直要挑衅到莫凭澜骨子里。
可惜,他不是个女人,否则一定赏给他哥大耳光。
不过给他这一提醒莫凭澜倒是想起跟长安说的碧桃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跟陈桥说。
伸手落在赫连曜的左肩上,拍打着并着存在的灰尘,他淡笑着:“赫连司令,管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我这里就不用你操心了,听说你那批德国迫击炮可是用金子买的,你可要小心。”
一说这个赫连曜来了劲儿,他咬着雪茄得意的说:“我还没想好演习的地方,你给出个主意?”
莫凭澜差点想揍他,尼玛的鬼样子一猜就想要包沪上的仇,不过他要是敢拿余州的地盘演习,他一定让这人渣这辈子别想睡老婆。
莫凭澜勾起眼角淡淡的笑,“不如你商量一下白长卿,从他那里借道儿往南疆开炮。”
赫连曜一拍他的肩膀,“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何欢儿不是想要吗?我就给她好了。”
莫凭澜给他打的差点内伤,感觉上了火车。
车下的人还一个劲儿挥手,“保重呀。”
莫凭澜揉着肩膀,狠狠的问候了赫连曜家的八辈儿祖宗。
莫凭澜跟陈桥确认了一下火车上的守卫,跟着向他提起了碧桃的事儿。
陈桥显然是没想到,愣了半天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莫凭澜不喜欢他这不痛快的样子,便道:“你要是自己有了心上人尽管说,我这是因为你久久不成亲怕耽误你才做的这个媒人,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要是看不上碧桃就说。”
说实话,起先陈桥对碧桃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只记得是莫长安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个子小小的,胆子也小,见人就低头,连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这次见到碧桃,他倒是有些意外。
比以前高了也胖了,有女人玲珑的曲线,不再像个小孩子。
跟他回话的时候声音软糯却清晰,带着一点点笑意,白生生的脸上酒窝小小的,让陈桥想到了春天在桃枝上迎风招展的浅浅粉桃花。
这些年,陈桥身边并不缺女人。无论是欢场上的莺莺燕燕,还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都上赶着给他做媳妇。
可是他却不敢要,因为身份特殊,因为时局不定,他怕着了人家的道,给莫凭澜找麻烦。
而且,何欢儿那件事已经是他心口上很大的一道疤,他怎么会那么笨,错看了何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