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拂玉冷笑。
“臣知道。”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陆长荆奉天子命去季府搜罗了一圈,怎么可能猜不到。
定是在府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被陛下发现了!
哪怕他真的想学着沈招给陛下当狗,有季缨前车之鉴,他就算上赶着当狗也是偷偷摸摸的。
若非今日被陛下迷昏了头,他绝不会做出这等举动。
“梅子汤很好喝,”
萧拂玉瞅着他脸上晒红的痕迹,冷哼一声,“滚吧。”
陆长荆不可置信抬起头。
“怎么,还想挨一巴掌?”
陆长荆沉默一瞬,膝行上前,偷瞄天子一眼,似有所期待。
萧拂玉抄起来福手里的拂尘,砸在陆长荆身上,将人赶了出去。
“陛下就这样放过了他?”
来福公公捡起拂尘,“奴才怎么瞧,陛下也不是会因为一壶冰块就轻轻揭过的人。”
“谁说朕轻轻揭过了?”
萧拂玉勾唇,“朕自有打算。”
一日后,御驾抵达灵山行宫。
这几日夜里在行宫里头散步,萧拂玉总觉有什么人在暗处看他,待回过头,却有什么都没瞧见。
“陛下,不如让皇室暗卫将人抓出来?偷窥圣驾,是大不敬!”
来福走在一旁扇风。
他手里捧着一个小铜壶,里头填满冰块,只要摇动侧边的扶手,铜壶上的四片芭蕉铜片便能将冰块上的冷气扇出去。
是鹰隼从北境叼来的小玩意。
“罢了,那目光没有恶意,”
萧拂玉拧眉,“朕只是有些好奇,还有些……”
怅然若失。
这感觉实在奇怪,若是旁人胆敢在暗处偷窥他,早被他挖了眼睛。
萧拂玉心烦意乱,也没了散步的兴致,不如回寝殿批折子。
刚回寝殿,鹰隼便叼着信来了。
因为从前信里写的字太多,惹了他心烦,如今沈招便换了一种法子写信。
少写字,多画画。
只是男人干的都是力气活,握惯了刀的手再如何画,都难免潦草,且难看。
萧拂玉展开信件,哼笑一声。
信上画了四小格简笔画,画的是沈招昨日在部落里的一整日。
第一个小格,一只呲着犬齿的狼犬站在一堆吐舌头昏迷的狗中间,得意洋洋摇晃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