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健看着眼前的猴公公,神色复杂难明,但主要还是高兴。
猴公公将宫宴上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范隐范贤兄弟二人那匪夷所思的表现,一五一十地细细禀报。
范健则是不可置信地询问:
“……猴公公,我那两个儿子真的在宴会上,醉酒作诗百首,而且还是足以流放千古的佳作?”
猴公公的声音带着未消的惊叹。
“当然了,如今,他们二人,怕已是我大庆的稀世珍宝,任何人想动他们,都得掂量掂量了。”
范健顿时脸上挂上灿烂的笑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范贤院内。
范偌偌正拿着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替范贤擦拭脸颊。
装醉的范贤,眼皮微微动了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让他们……都出去。”
范偌偌微微一怔,随即会意。
她直起身,平日里温婉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有我。”
侍女们面面相觑,但见自家小姐态度强硬,也不敢多问,纷纷行礼退下,很快院子里便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
脚步声远去,院门轻轻合拢。
范贤“蹭”
的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动作利落,哪有半分醉态。
他一个箭步冲到院子角落的茅房,片刻之后,传来一阵酣畅淋漓的释放之声。
过了好一会儿,范贤才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他脸上因饮酒而泛起的红晕,此刻已消散得无影无踪,只余下皮肤本身的白皙。
范偌偌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二哥,你……你没喝醉啊?”
范贤走到石桌边坐下,给自已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
“当然没有。”
他解释道。
“开始那小酒瓶里的确是酒,灌得猛了些,后面喝的,就全是水了。”
范偌偌柳眉微蹙,更显困惑。
“全是水?”
“可我听闻,你与大哥在殿上,可是从那些宫人侍者手中直接抢夺的酒坛啊。”
“难道说,宫里的佳酿,还能被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包了不成?”
范贤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这个我哪知道。”
“而且,我可没抢酒,都是大哥抢过来,随便灌几口就扔给我的。”
“也不知怎的,他递给我的那些坛子,里面晃荡的,确实都是水,寡淡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