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之内,灯火通明,却非喜庆,反倒透着几分忙乱之后的余韵。
范隐的院落里人影绰绰。
司里里正细心地为他擦拭嘴角。
雪棠则在一旁准备着热毛巾。
她们几个丫鬟,照顾一个醉醺醺的范隐,倒也算游刃有余,只是眉宇间皆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撼。
旁边范贤院子里,以前清冷的很。
但是今天,柳汝雨与范偌偌领着一众侍女,簇拥着一个身影。
王七年魁梧的身躯背着不省人事的范贤,稳稳当当地踏入院门。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范贤挪到了床上。
王七年直起身,对着柳汝雨恭敬地行了一礼。
“辛苦了。”
柳汝雨的声音带着几分客气,也有些许因激动而产生的颤抖。
王七年不多言,再次一礼,便转身离去,夜色迅速吞没了他高大的身影,他需前往约定地点等候。
柳汝雨立刻张罗起来。
“快,醒酒汤!
再去打盆热水来!”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亢奋。
这份热闹,终究还是惊动了早已歇下的范四哲。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披着外衣,趿拉着鞋,从自已的院子晃悠过来,一脸的起床气。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范四哲不满地嘟囔。
“不就是喝醉了嘛,搞得跟谁没喝醉过似的,至于这么大阵仗?”
柳汝雨闻言,非但没有被儿子的抱怨影响,脸上的笑容反而愈发灿烂,甚至带着几分神秘。
她凑近范四哲,压低了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激动。
“四哲,你可知晓,你两位兄长今夜在宫中,究竟做了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
范四哲本就困倦,此刻更添几分不耐。
“能干什么?不就是喝酒作两首诗吗,还能上天不成?”
柳汝雨猛地一拍大腿,眼中异彩连连。
“什么两首啊!
那是近百首,而且都是能流传千古的佳作!”
“你大哥二哥,他们,他们成神了!
不对,应该说,一个成神,一个成仙了!”
范四哲:“……”
他觉得母亲可能比两位兄长醉得更厉害。
与此同时,范府的主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