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军、参将面色阴晴不定,心底暗自叫苦,后悔不该脱离军营来领饷,若是在营里,振臂一呼就能汇聚成百上千亲信。
造反不至于,却也避免任人鱼肉。
“很好,咱家开始点名了。”
李平安见众人沉默,从袖口摸出张纸,说话声尖细阴冷:“奋武卫参将常宇是哪个?”
无需常宇站出来,众同僚已经齐齐望去。
常宇上前两步,躬身道:“末将常宇,参见都统大人。”
李平安似笑非笑的问道:“常将军有没有贪墨军饷?”
常宇摇头道:“末将精忠报国,从未有苛待军卒。”
李平安幽幽说道:“那常将军儿子买花魁的银子从何而来?”
“这……”
常宇心思电转,正要寻理由狡辩,忽然感觉脖颈发凉,随后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
李平安挥挥手,一名老太监拎着常宇头颅,去奋武卫宣扬罪名。
很快。
奋武卫呼声震天,这回不是叫“杀得好”,而是“陛下圣明”!
下层军官以及兵卒中不乏聪明人,自然看出李平安在作秀、在排除异己,然而他们不在乎,只要杀贪官污吏就跟着叫好。
至于喊什么口号,全凭安排在其中的探子引导。
李平安继续点名:“扬武卫游击将军曹英是哪个?”
曹英面色一白,双腿颤颤巍巍的出列,走到高台前竟然噗通跪下:“小的拜见都统大人。”
李平安目露鄙夷,什么骄兵悍将,生死关头一样腿软。
“老实告诉咱家,贪墨多少银子?”
曹英苦着脸回道:“都统饶命,小的只贪了几千两,而且都是军中惯例,从未多拿过一分。”
“哼,什么狗屁惯例!”
李平安呵斥道:“咱家早就听说过,军中有诸如吃空、虚冒、克扣、瞒报等等惯例,与贪墨何异?”
曹英连连叩首求饶,李平安挥挥手,两名太监封住他丹田真气,押到扬武卫前斩首示众。
余下将军见此情形,忍不住上前几步。
一是同仇敌忾,众人看不起太监,二是以“惯例”论罪,在场之人大多都该斩首。
镇武卫副将张慎思开口道:“都统大人,曹将军为国征战,流血三升不止,如此下场是否苛待了?”
李平安反问道:“张将军以为如何?”
张慎思心下一惊,自己并未报过姓名,显然死太监早就暗中调查过,好在自己姓张,谅他也不敢翻脸。
“我等求见陛下,请陛下圣裁!”
李平安摇头道:“陛下日理万机,岂是你想见就见,不过张将军放心,咱家会把你名字放在奏折上。”
“什么意思?”
张慎思下意识运转真气,试着逃回镇武卫军阵,鼓动麾下闹出乱子,趁机逃离校场。
回到镇北王府,定能保住性命。
一名老太监出现在张慎思背后,手掌浮现淡金光芒,重重印在后心位置。
噗!
张慎思口吐鲜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眼看着两名太监过来,连忙扯着嗓子高喊。
“我是太妃侄子,我叔叔是镇北王,你不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