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温颂就来到了后座。
后座比副驾驶座宽敞许多。
车停在了地下车库的角落,车灯都关了,视线昏暗,只有暖风源源不断吹出来。
温颂脱了外套,跨坐在周宴之的腿上,两只手攥着自己的毛衣下摆,微微后仰,看着周宴之轻轻揭开他肚脐上的抑制贴。
周宴之撕得很小心,不敢用力,还用指腹围着肚脐那一圈轻轻揉按,怕他疼似的。
温颂前所未有的敏感,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有一瞬间他甚至原谅了四个月前意乱情迷的自己。先生身上有一种魔力,能轻易消解他的理智,他难以保持清醒,无力抗拒。
那晚也许不完全是他的错。
刺啦一声,后颈那张被汗水浸湿的抑制贴也离开了温颂的皮肤,铃兰香味的信息素瞬间充溢在车厢里。
温颂感觉到周宴之的手臂在他的腰上倏然收紧,两个人的上半身几乎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他把脸埋在周宴之的肩头,呼吸愈发急促,身体也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先生……”
明明是呼救,却像一声细细弱弱的小猫叫,很快他就感应到了先生的信息素。
松木徐徐融入铃兰香。
周宴之的吻游离在温颂的鬓角、耳侧,若即若离,让温颂的身体随之忽冷忽热,愈发折磨。他听见周宴之在他耳边说:
“小颂,临时标记,好不好?”
他残留的理智捕捉到周宴之声音里的清醒,带着温柔的安抚意味,他明白:先生不会像他这样无能,轻易溺入情欲的海。
他强打起精神,“不、不太好。”
“哪里不好?”周宴之的唇瓣流连在温颂圆润饱满的耳垂上,似引诱地说:“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入场了,小颂真的不要我吗?”
一个“不”字再难说出口,温颂已经开始依赖周宴之的信息素,甚至当周宴之松开箍住他后腰的手时,他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
“抱。”可怜巴巴地央求。
周宴之没有立即抱住他,反而在他的喉咙溢出哭腔时,将他转了一个方向,面对车窗坐着。温颂很不情愿,两只手紧紧攥着周宴之的小臂,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贴,“抱抱。”
“等一等。”
周宴之拉下温颂的毛衣领子,看到因为强行揭下抑制贴而泛红的腺体。
温颂感到疼痛与欢愉同时涌了上来。
他不受控制地挣扎、扭动,两手用力推开周宴之的手臂,膝盖抵在周宴之的大腿内侧,试图打开车门,又被周宴之抱了回去。
信息素进入血管,流经全身。
抵达心脏的一刹那,温颂倏然安静下来,身子软成一滩水,靠在周宴之的胸膛。
周宴之用毯子裹住温颂,将他抱进怀里,温颂一动不动,任他摆弄。过了一会儿,温颂忽然开始抽噎,把脸埋在周宴之的颈窝,和那晚一样,做完临时标记就扑簌簌掉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周宴之拉起毯子,完全盖住他,隔着绵软的毯子蹭了蹭他的额头。
“生气了?”
温颂隔了几分钟才摇头。
“不让你吃药,不是为了宝宝,是为了你的健康。”周宴之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温颂的腰,“本来就有信息素紊乱症,还用药压制发情期,这样的事以后不可以再做了。”
温颂在毯子里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宴之失笑道:“好,不念叨你了。”
还有十分钟就要入场。
周宴之在温颂的后颈和肚脐上各贴了一张抑制贴,整理好他的毛衣,把他从毯子里捞出来。温颂垂眸说:“身上都是……味道。”
周宴之帮他穿好外套,检查好纽扣之后,把车窗降了下来。
冷空气嗖地钻进来。
温颂没有动,也没敢抬头。
先生的胸膛占满了他全部的视线。
“好些了吗?”周宴之问他。
温颂迟钝地点头,耳根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