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扫视众人,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意。
“不管箱子里关的是谁,咱们都要抢在突厥人之前救人。”
说罢,他将银枪往腰间一插,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
杨再兴急忙上前。
“我和你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岳飞微微点头,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坚定与决绝。
“我也去!”
许褚的怒吼震得窗纸簌簌作响,火云刀在他手中攥得“咯咯”发颤。
岳飞横跨半步拦住去路,银枪杆横在他胸前。
“我们不是去杀敌,只是去探查消息——你遇事太冲动,还是先留在此地吧。”
他的声音像大漠清晨的霜,锋利而不失温度。
“可是。。。。。。”
许褚的喉结滚动着,目光掠过墙角店小二的尸体,后者手指还保持着临死前攥紧岳飞衣角的姿势。
“我们几人刚才多少都吃了一些干粮,你可是一点都没吃。”
伍子胥从桌上捡起半块羊腿,油汁顺着指缝滴在青砖上。
“真要动手,也得有力气。”
“这是他用命换来的,我怎么舍得吃。”
许褚的声音沙哑如磨损的刀鞘,火云刀“当啷”落地,惊起一片火星。
杨再兴弯腰拾起刀,却发现刀柄上凝着水珠——不是露水,是许褚滴落的泪。
岳飞忽然伸手抱住许褚,铁制甲胄相撞发出细碎的响。
他闻到许褚身上混着的羊膻与汗碱味,想起这具宽厚的脊背曾在几天前中替自己挡过追兵的弩箭。
“正是因为这是他用命换来的,所以你必须吃。”
他松开手,从腰间解下水囊塞进许褚掌心。
“吃了之后,为他报仇——用突厥人的血,为他报仇!”
许褚忽然抓起羊腿,狠狠咬下一大口。
肉筋在他齿间发出“咯咯”的响,咸涩的泪混着羊油滑进喉咙,他却感觉不到半点香气。
只尝到铁锈般的腥甜。
羊骨硌得牙龈生疼,他却不肯松口,仿佛要将满心的愤懑都嚼碎了咽下去。
他打开水囊,混着漠北沙土的水灌进喉管。
这虽然是水,却好像比梨花白更辣,比狼毒花更苦。
岳飞将银枪斜挎在背,杨再兴紧随其后。
两人出门之时,带起的沙尘落在店小二尸体上,宛如撒了把未燃尽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