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居然还敢让臣一个人面圣。”
云梧的目光肆无忌惮,态度不像是个臣子,倒像是个被辜负了的怨夫。
这会儿他的嘴上说着敬语,大掌却不老实,一下犯上的一伸手,猛地攥紧了宴焱的雪腕。
云梧的力道很大,动作又出其不意,将人硬生生的往他那儿拖了一寸。
镇北侯不愧是久经沙场,肩宽体阔,一身虬结的肌肉,哪是从小养在深宫里的新帝能够抵抗得住的?
一拖,再一俯身,宴焱整个身子都被云梧罩得严严实实的了。
“镇北侯!你在干什么!”
宴焱本来想等云梧靠近了点,再试探试探他有没有一点儿外头点记忆,谁知云梧直接来了这一招,叫宴焱把方才备好的词都忘了个干净,只得反射性的往外挣脱。
谁知宴焱这一出声,云梧眉间怒意更甚,大掌一扣,把宴焱的两只手都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咬牙切齿道:
“你还在装不认识我!!”
“信不信、信不信我就在这龙椅之上把你弄了?!”
云梧这头是一脸癫狂隐忍,不管不顾的就这么说了出口,可怜宴焱,本来还在想办法让云梧放开自己,一听云梧这话,连挣扎都忘记了,一双凤眸可怜的睁大。
他、在、说、什、么??!!
宴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
没事,没事。
这只是个梦,梦里的云梧脑子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云梧他一定是直男!!
但还没等宴焱哄好自己,云梧又开口了,似乎嫌弃宴焱压力不够大般,意图添油加醋,忽地轻声调戏道:
“陛下,不,焱焱,你的耳朵红了,是在害羞吗?”
宴焱一顿,反射性的想摸自己的耳朵,却发现自己手还被扣着,只得咬咬牙,不轻不重的踢了云梧一脚,气得直反驳:
“谁害羞了?!你才害羞!”
说完,宴焱惊觉自己又被云梧带着走了,便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嘴硬道:
“你话给我说清楚,什么、什么叫做弄我?”
“我是皇帝,你、你难道想行刺吗?!”
他们二人贴得很近,只要云梧再靠近点,低点头,就能封住那张喋喋不休,欠教训的红唇。
宴焱这头还在据理力争,试图把古怪的气氛带回正常,但云梧突兀的低声嗤笑却忽地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焱焱,你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云梧的眸子很深,乌瞳沉沉的,能把人一口吞进去。
此言一出,宴焱登时顿住了,良久,才开口: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若是蜀山剑宗少宗主云梧听了这话,可能会就此收手,放了宴焱一马。
但可惜,现在桎梏着宴焱的是镇北侯云梧。
就见云梧忽地张口,满眼悲怨:
“焱焱,你又这样,水了我提裤子就跑,水了我就不承认。如此抛弃我,你知道我在边疆有多想你吗,你害得我失去贞洁,还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转头又封了旁人作皇后,我连个妾都不是,你真的害得我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