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母之神是这样,娄君怀也是这样。
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啊!”
被忽视许久的男孩儿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人小小一只,就已经有了护食的狠劲儿,像一头小狼崽似的冲着娄君怀龇牙,一点都不害怕这个人比他强壮很多。
都是这个人,好看的花不看他了!
讨厌!
娄君怀垂眸,一双剑眉轻轻蹙起:“他是?”
非人,非诡异,是什么?
地母之神:【我也没有见过,但……似是被特意创造出来的。】
人为痕迹太重了,他绝不是自然诞生的产物。
危越伸手,把对着自己心上人龇牙的男孩儿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男孩儿立刻就安静了很多,也不冲着娄君怀龇牙了,苍白的小手伸向粉衣郎君垂落的珍珠排穗,小猫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淡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愉悦。
“他的身份有待验证。能不能找到通往里层的[门],就要靠这个小家伙了。”
头戴粉色凤冠的郎君微微抬头,目光落在离他不过一步的男人脸上,淡色的双唇未启:“但有一个问题比较急,我希望能现在就知道答案。”
娄君怀下意识绷紧了脊背:“你问。”
只要是他知道的。
危越勾起唇角,好心情地笑了:“不是问你,是要求问——母神。”
娄君怀愣了愣,两秒后,他眸中那圈墨绿褪去,新绿的光晕显现,这个高大俊美,温雅但疏离的男人突然就多了几分母性的柔和。
他微笑着,眼神格外温柔:“好孩子,你问。”
危越颤了颤眼睫,有些不太能适应他这样笑,好看,但是违和。
他道:“我吞噬过几个高级诡异,从它们的记忆中发现了一件事,我不能理解,所以来请教您。”
一边说,他一边抱着怀中的男孩儿站起身来,将新房里唯一的座椅让给地母之神。
地母之神并不推辞,笑着接受了:“你说,只要我知道。”
“既然诡异吞食生灵的血肉,为什么它们不吞食生灵的灵魂?”
明明灵魂的能量更加纯粹,给它们带来的好处要高于那一身的血肉,为什么它们不吃呢?
地母之神猜到他迟早都会问这个问题的,祂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因为我还没有死。”
诡异当然想要吞食生灵的灵魂,是它们不想吗?是它们做不到。
“打个比方,我给众生的灵魂上了一把锁,这把锁的钥匙只有一把,在我这里。”祂点了点娄君怀的大脑,示意祂的意志尚存,“只要我没有彻底消亡,这把钥匙就不会遗失,它们得不到钥匙,就动不了众生的灵魂。”
灵魂是自由的,是众生脱离血肉的净土。
这是地母之神对生灵的祝福。
而现在,它们污染了这个受神明祝福的净土。
动不了,不代表做不了别的。
比如禁锢,比如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