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低声回应。
“战场上更为惨烈。
但每当想起那些英勇的将士,冒着生命危险对抗反贼建奴时,城内却有一群蛀虫,暗中营私舞弊,导致军饷迟迟未能发放,使将士忍饥挨饿奔赴战场,我此刻绝无半分同情,你觉得呢,周大人?”
此言蕴含深意,周延儒赶忙附和称是。
“齐大人,你又是如何看待此事?”
齐柳年再次跪伏于地,泪流满面:“太子殿下,微臣深知罪孽深重,愿倾尽家财充入国库,告老还乡,永不再踏入京城,只求殿下开恩饶命……”
“只求殿下开恩饶命……”
齐柳年可怜兮兮地说道。
“可以,只要你告知我名单上之人将财物藏于何处,我便饶你一命。”
……
刘传启携酒,张四知带肉。
二人公然来到范复粹府邸。
范复粹亲自开门迎接,见他们手中之物,不禁说道:“来就来,何须带礼。”
“这是值得庆贺的喜事,岂能不庆祝一番?”
张四知答道。
“也好,进来吧。”
三人一同走向书房。
范复粹的书斋并不宽敞,甚至可以用简朴来形容。
室内仅有一张书案、一张卧榻和一座屏风。
屏风之后,另有一张圆形小桌。
这张小桌上已摆满佳肴美酒。
三人落座后,张四知开口说道:“这位太子年纪终究太轻。”
“没错,当众要求搜查我们家,分明是把我们当作愚钝之辈?即便家中藏有东西,也早已隐匿妥当。”
刘传启附和。
范复粹笑了笑,未作声,饮了一口张四知递来的酒。
咂了咂嘴,又尝了一口菜肴,他问:“齐柳年人呢?”
“那家伙失踪了,大概已被锦衣卫缉拿,他们行事向来神不知鬼不觉。”
刘传启答道。
直到此刻,范复粹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自朱慈烺回京意图对他们下手起,范复粹便一直在思索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他们甚至计划袭击朱慈烺,若能将其除掉,就无人再扰他们。
然而令范复粹意外的是,数十人同时对太子发起袭击,却让太子安然无恙。
幸好,在那些人行动前,他们并未告知具体的刺杀目标身份。
他们只知道对方是富家子弟,即便被捕,恐怕也难以问出端倪。
因为下达指令的仆人早已消失于世间。
“这次齐柳年被抓,那家伙家里的确有不少财物,且证据直指他,此事几乎板上钉钉了。”
范复粹说道。
“没料到这太子如此冷酷,那些五品六品的小官,亡国区区几十上百两银子,竟也被捉拿,并且当众处决。”
张四知感慨。
“那些官员背后的势力也不敢现身,一旦现身,他们自己也会遭殃,无人能够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