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及说完看向王连芳,观察对方的神情,“公公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王连芳的下巴微不可察地抖动:“……既然是赵铁盈做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连芳油盐不进,江离将丝绢扔到桌上,身后手下会意地踢进对方膝窝,王连芳被踢得踉跄一步,扑到苏及的身前,正好对上苏及举起的剑尖,他声音有些变了调:“你想干什么?!”
“赵铁盈一年内连升三级,背后推举之人从不露面,”苏及没有挪开剑尖,直直看着他,“可朝堂本就是一张网,蛛丝马迹总会留于其间,公公你说对吗?”
王连芳并没太多心思听苏及的推敲,他视线皆在离自己不足两寸的剑尖上,慌得大叫:“我若有分毫差池,你和江离都得给我陪葬!”
苏及笑了笑,剑尖又往前近了一寸:“我只问公公,为何要杀柳时清?又为何要嫁祸给金果儿?”
“……”王连芳闭口不言。
苏及心道这王连芳虽贪生怕死,但还是有些脑子,似乎知道在吓唬他,他正想着如何逼人开口,手中的剑却被人夺去。
苏及没想过伤人,可身旁的人却毫不顾忌。
江离将剑直直插入王连芳的肩上,不但如此,剑还在皮肉中转动,王连芳哪受过这种苦,一时间石室之中皆是他的哀叫。
江离充耳不闻,他袖口沾了血迹,皱着眉对苏及道:“你跟着陆英就学了这些唬小孩儿的东西?”
“。。。。”
见苏及呆愣住,江离施施然站起身,不顾王连芳的哀嚎,漠然将剑又拔出,血迹涌出,染湿了王连芳价值连城的衣袍。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失血过多,王连芳的哀叫声渐渐弱下来。
江离将剑扔在一边:“说吧,恐怕公公也不想知道被捅成马蜂窝是什么滋味。”
王连芳捂着肩膀混身颤抖,他的脸白了又白:“……你们知道又如何,柳时清的仇你们永远也报不了!”
苏及一愣,什么意思?永远报不了的仇是指什么?
突的,他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猛地站起身:“你说的那人是——”
“苏及!”江离却叫住他,抬手让人将王连芳拖了下去,留下地上一滩血迹。
石室再无其他人,苏及僵硬地转身:“江大人为何不让我说完?”
江离沉默良久,最后拾起地上的剑还给苏及:“王连芳背后只会有一人,说了也无用。”
“为何无用!”
江离脸色泛青,反问:“知道又能怎么样?我们能动得了?”
“……”
苏及指尖发颤,是啊,他们都动不了。
良久,苏及没有来地笑了一声,既笑老天爷的捉弄,也笑自己的愚蠢。
真是荒唐至极!
江离等他笑够了:“苏及,停下吧,不要让人知道你在查此案。”
若再查下去,他们都得丢了性命。
苏及嘴角干涩,他没有回答,只问:“那王连芳该怎么办?”
江离转身走出石室:“他本来就不能活着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