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不是个好兆头。
苏及摇头:“收回河套一事更为重要,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若是侯爷不在,那案子查起来定是困难重重。
可苏刑见苏及铁了心要查,不由劝慰:“背后之人想来不简单,你如何动得了?不如等侯爷回来再说?”
苏及却摇头:“不能等,等得越久,杀人者就有足够的时间掩藏剩余证据。”
苏刑无法,只好随他去了。
又过了几日,苏刑派人送来一张纸条。
苏及看了一眼,收起纸条,喃喃道:“我动不了这背后之人,总有人能动得了。”
……
总有传言说内阁次辅江离貌比潘安,见人含笑,似乎从不发脾气的样子。可那些官员并不敢这么想,他们早已见识了江离折磨人的手段,那是尊绝不敢招惹的大佛,真落到他手里只怕还不如一死百了。
犹记得几年前,一名官员突的没了踪影,一月后再出现时人却疯了,家人不识得,唯有见到穿红衣的人时会大哭大叫……
官员们正私下议论这是何人所为,转头一看,纷纷大骇,江次辅不是最爱穿这大艳的颜色嘛?!
就像现在,苏及听着房子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叫声,实在不知道作何表情,江离却还能自顾自喝茶:“陆英的手段并不比我差,你为何这等表情?”
苏及打量四周黑漆漆的石壁和玄铁制成的牢门,这怕是得用炸药才能破开。
“侯爷并没在府宅之下建一座……石室。”
什么石室,明明是一座监牢!
江离斜睨一眼,随即哼笑一声:“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苏及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
这时,有人被蒙着头带进来,那人虽看不见,嘴上却叫骂不停:“你们知道我是谁竟敢抓我?!”
待头上的东西被取下,王连芳眯着眼看清椅子上的人:“江离?你这是干什么?!”
江离往空杯中倒上茶,微微倾身递过去:“想请公公吃口茶。”
“谁要吃你的茶!你是个什么东西!赶紧放开我!”
王连芳不领情,挥开他的手,杯子摔了粉碎,茶水洒在江离手背上。
江离收回手,接过手下递来的丝绢擦干净手:“公公不想喝就算了,不过还不能放了你,我这位小师弟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王连芳这才注意一旁还坐着个青年,只见对方素衣素褂,一张脸清秀白皙,开口的声音倒是温润:“我想找公公求证一件事。”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王连芳眯着眼想了想,他忽然道:“你是……抓了金果儿的那个人?”
苏及抬眼注视对方:“抓金果儿的虽是我,但这不正是公公设下的局吗?”
王连芳一顿:“你在说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及视线扫过,最终停在不远处的壁灯上,他缓缓道:“冬月十六,我和安南侯赶到城西村舍之前,赵铁盈杀了曾掌柜,将尸体藏于井中,再翻墙离开。院中的腌菜腌肉掩盖了血腥气,我并未发现井里的异常,只以为曾掌柜逃了。”
说完,苏及取出身后的剑,他摩挲着剑柄上的睚眦纹:“我昨日特地找人做了比对,一把是龙泉剑师所铸,另一把却是有人故意仿制。”
“金果儿和贵妃为太子之位想借金水之手杀了柳时清,可金水失败了,赵铁盈只能亲自动手,再嫁祸给金果儿,这样一来不但铲除了柳时清,也拖了金果儿和贵妃下水,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