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穿着玄武卫军服的小吏,他在树下徘徊良久,最后破开树林在一棵巨大的榕树边停下。
果真如陆英所料,那贼人害怕下雨打湿炸药,急匆匆赶来查看,这才给了他们守株待兔的机会。
这人竟将炸药藏在榕树裂开的树腔中,若是他们找上一天怕是也难以发现。
待人离开,陆英带着人回到地面。
脚一沾地,苏及连忙与身后的人拉开距离,慌忙间差点绊了一跤。
苏及一副见了鬼却不敢骂人的隐忍模样,倒叫陆英觉得有趣,缩在龟壳里的人也并非没有脾气呢。
“咳……不将那窃贼捉拿归案?”苏及也觉得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大,找补似的道。
陆英只笑了笑:“不急,赵铁盈的人交给赵铁盈自己处理。”
两人带着炸药往回走,炸药挂在马屁股两侧,苏及的脚时不时踢到,他可不敢离前面的人太近,只得往后靠。
陆英却偏偏驾着马往崎岖的地方走。
“……”
苏及上半身摇摇晃晃,险些坠下马。
陆英仿佛背上长了眼睛:“二公子可要当心了,军中的新兵时常从马上摔下去,轻的摔个鼻青脸肿,重的摔伤脑子一命呜呼。”
“……”
苏及缓缓往前挪,抓住陆英的衣带。
小命最重要,旁的改日再说。
……
隔日饭后,苏及摸进柳时清的房间。
柳时清正教苏三姐写字,两人抬头见人走近,却见苏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末了,他又疑神疑鬼地回身将房中门窗关紧。
柳时清看得一头雾水:“苏二,你这是干什么?你在我房中藏钱了?”
苏及在桌前坐下,喝了口茶压低声音问:“老头,我问你,安南候陆英,他是不是断袖?”
柳时清一愣:“陆英?他不是和庆国公之女刘娘定亲了?何时喜欢男人了?”
这下轮到苏及愣怔:“他有婚约了?”
“这不是全上京都知道的事。”
全上京皆知的事可苏及从未听过。
“还是娃娃亲,若不是前几年打仗,陆英的娃子都能满地跑了!”
“那就好,那就好。”
看来是他想多了,苏及卸去一身力。
“苏二,你问这个做甚?”
“……随口问问。”
临踏出门前苏及想起什么,又回头嘱咐:“我问你的事可别出去说。”
只是苏及高低估了柳时清的一张嘴,他前脚刚离开,后脚柳时清出门就把他卖了。
陆英正在门廊下,他刚和刘县丞商议向朝廷讨要银子一事。
柳时清领着苏三姐路过,他脚步一停,莫名朝陆英问道:“陆英,你不是断袖吧?”
陆英挑眉,却没有立刻回答:“柳大人为何突然这么问?”
“就……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