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昭陵眼睛眯起,露出了堪称恶寒的表情。又是他,真是阴魂不散。
似乎自己现在所有糟糕的境地,都是因为遇见淮城南才开始的,一瞬间有一种想要将其吞吃入腹的欲望。
【你刚到垃圾星的时候,人才一百斤,瘦得像麻杆,风一吹就要倒了。这两个月以来,倒是被淮映勿喂胖了不少。】
“哦。”沈昭陵眼中的坚冰融化了一些,把手从肚子上放下了,想起昨晚和今早的饭食来,勾唇,“这臭弟弟确实有两下子。
*
“对了,我昨晚给你带的胃药,你吃了没?”门外那人还在追问。
沈昭陵想起这茬来,瞧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那两个小白瓶。
一瓶胃药,一瓶糖。
昨晚某人说他嫌弃药苦,让他配着吃来着。
沈昭陵轻轻答:“吃了。”
门外还在追问:“今早上也吃了?”
“嗯。”
门外:“嗯,一瓶一共三十片。一天两片,半个月之后你拿出来,我检查一下,看看瓶子空没空。”
沈昭陵:“……”
门外:“你可别偷偷扔了或者藏起来,没用,告诉你,我能发现。”
沈昭陵:“……”
他嗤笑两声:“我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还给药偷偷藏起来。你无不无聊。”
门外:“我看也没什么区别。”
沈昭陵:“……”
“幼稚。”
光是对方的这个想法,就已经很幼稚了。所以他说。
便听见了门外低低的笑。
很有磁性,很好听。
……
之后,晚风从窗户的铁丝网里渗透进来,吹在沈昭陵身上,很舒服。带着一点干燥的泥土的气息,又带着万家灯火的味道。
他好像能闻见窗外这条街道上,家家户户开灯,那灯泡里钨丝烧焦的味道。
不过更多的,还是淮映勿身上的味道。是一股很好闻的,年轻男孩子才有的风尘仆仆归来的汗味。
一点醉人的酒味,像是威士忌。一点辛辣浓稠的木香,像是乌木沉香。
沈昭陵向来喜欢自创词汇,他要给淮映勿身上的味道找到一个恰如其分的称呼,于是便将其称之为:
醉乌木。
这是刚才沈昭陵坐在淮映勿怀里的时候,闻到的气味。好闻,怡人。
醉醉香香的,酒气氤氲,带着股闷热夏夜独有的撩拨勾引。
当时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