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从这些善意或恶意的视野和声音当中,雕琢自己。
「——银鎏金。」
“……”
这是一个女诗人的清凉的文字。
我握着这张纸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
我万分没有想到,她不仅没有怪我,还反过来用她那宽阔的心劝解我和安慰我。反倒让我对她更加愧疚了。
正是因为这一丝歉意,导致我三年来一直没有再敢主动联系她,追寻她的痕迹。
我想着,如果我能够做到银蚕的下落,或许就可以再次找借口,去见她一面。
三年里,那一抹银色的娥的图案,总在我睡梦当中挥之不去。
会从她的旗袍之上,掀开翅膀,带着身上银色的花纹和粉末,朝着我飞了过来。
在白日里,我只看她的诗。
她的诗文拥有智利诗人米斯特拉尔和聂鲁达的感觉,是那种自然又唯美的抒情诗篇:
“桑叶吹动风刃刮开我的肋骨。
“而我就能听到——
“那生命的跳动的琴弦如何奏响,又如何走向缄默的终结——”
……
当我读到这些诗的夜晚,我会枕着她的作品集进入沉眠。
*****
三年之后,我终于收到了关于银蚕的消息。
我在走访他乡之时,遇见了一个同样穿着绣着银丝的外套,那个外套不是什么盲蛾,而是一朵蝴蝶花,但用那种银色丝线绣出来的花朵也会随着日光而产生或大或小的变化。
于是那花朵就白天收拢,夜晚绽放。
我拦住那旅人,问她身上穿的这是不是银蚕丝。
旅人先是一愣,说是,然后告诉我,这是一种特殊的蚕丝,只在茧镇里面有。并告诉了我关于茧镇的方向。
那是一个很古老的、坐落在山中的城镇,家家户户都养着银色的蚕。
如果想要找到,可能需要一些机缘。
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得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三年了,终于,让我有机会再次和银鎏金见面。
那一夜我抱着她的诗集,深深一吻。
我想要赶紧再次联系到银鎏金。却发现我自己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她不知道身在何方,她原本所住的五皇山上没有信号,她不上网,电话也打不通。
我们唯一最后的联系,就是那封信。我重新把那封信从床下的小匣子里翻找出来,找到了上面的地址。
一条人迹罕至的旧街,安庆小巷。
本计划着下周有龙就独自去拜访她,甚至为此欣喜得白日工作也没有精神,眼前总是恍恍惚惚的。
眼前恍惚的时候,看见什么都是银白色。
台灯在我的桌子角落上,像是缀了金色流苏的银钗,也摇摇坠坠的。
……
……
“何羿,昨晚出了个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