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0。19晴?】
跟张海客一起重排了张家族谱,他如约送来一堆张家资料,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恢复了与张家西部档案馆的联系,那边会陆续送来文献,日后有新的事发生,也会及时把消息传来雨村。
我的卧室里逐渐搭起一角书房,除了平日闷油瓶带我训练,其他时间基本我都在屋里看书。胖子调侃我,再过些日子我就是张学泰斗了,我扶了下眼镜,刚想接话,胖子就递来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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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海客留下的,还在痴心妄想复兴他的狗屁张家,想让我广发英雄帖,招揽各地流浪的张家散户,等年底时在雨村开年会,届时还要借用我们的场地。
张家相关资料看久以后,我对牧羊人三个词有了新的看法。
这个看法我没有跟胖子提及,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有些谜团,只有在特定时间被揭晓,才有意义。
胖子跟张海客处的很好,原因是张海客总能给他讲些当年九门八卦,两个人在这条路上越走越黑,有时半夜还能听到胖子屋里传来他俩的淫笑。
我叹气,尽管心情复杂,但还是在网上发了信息,抬头是:失物招领。小标题:震惊,姓张的人居然都——
至于他们来不来,那就不由我决定了。
顺便提到,闷油瓶给我制定的训练计划没有想象中超越人类的难度,甚至比黑瞎子对我更人性化一些。
中秋之后,我每天六点起,准时跟着他去跑山,上到山顶时他会变戏法一样突然拿出一颗白水煮蛋,有时还有一根香蕉——我观察了好多天,完全没有找到他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最后不得不猜测他是不是把吃的一直塞在裤裆里。
今早刚上到山顶,我立马就把视线贴在他身上,想看清他的动作,到底吃的是从哪变出来的,这个问题最近困扰我已经困扰到晚上做梦都是他从裤裆里掏蛋给我吃。
闷油瓶眼神平静,拍了下我的肩膀,然后递来一颗水煮蛋。
我愣住了,卧槽,一不留神,他又从哪变出来了?
见我没接,闷油瓶沉默着开始剥鸡蛋壳,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问出来,“小哥,我已经观察很久了,你到底把鸡蛋放在哪?”
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一眼,“不在我身上。”
我正纳闷,他把鸡蛋递过来,拽了下我的帽子,“一直都放在你帽子里。”
我含着鸡蛋,呆呆愣在原地,直到很久后闷油瓶从远处走来,“开始吧。”
我咽下鸡蛋,跟他走进树林里。
闷油瓶向来不会给别人传授什么东西,这样的训练不知还会持续多久,但对我而言,已经弥足珍贵了。
【2016。12。12阴头一次年会】
张家头一次年会最终还是降临在了雨村,如同瘟疫,辐射了山河四海的张家人。
从几天前开始就陆续来了一堆闲散破落户儿,我和张家人待在一起特别不自然,除了张海客基本跟这些人搭不上话,基本缩在屋子里看书。
胖子给闷油瓶准备了一个躺椅,上面铺了块红布,旁边摆一小桌。这些天闷油瓶就坐在院子中间,有新的张家人到了,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给族长递茶。他就坐在旁边给闷油瓶添茶,弄的像模像样,唯一美中不足是旁边那个花瓶——一眼假货,是我从地摊上50块钱淘来的。
胖子有意要挑衅这帮张家人的尊严,来一个人就问他们这瓶子是真还是假,答是假的就告诉他们这是族长亲鉴。答是真的就追问是哪个年代,一直问到来人答不上话,他然后再“嘁”一声,用脸嘲讽这帮人的业务能力低下。
来的人其中唯一给我印象好的是外家的一个呆逼——第一眼见到闷油瓶就紧张到失手把花瓶打碎了。
我讹了他五万,胖子心软,说四万五吧,最终就真的以这个价格成交了。胖子跟我对视一眼,意思这孩子将来有大成就,不如把他推举成下一任张起灵,我踹了他一脚,让他没事去撒泡尿洗把脸清醒一下。
后来年会举办的还算顺利,一大群人挤在院子里,张海客举着喇叭站在桌子上,发表着他的复兴感言,我和胖子在卧室里旁听。期间张海客几度想要闷油瓶发表一下意见,最终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闷油瓶的身影。
他已经进屋和我跟胖子躺在一起了。
【2016。12。14晴小心情】
第一届张家年会在雨村顺利落下帷幕。
胖子跟猫打了一架,大腿被抓了三道伤,白天时我劝他去打狂犬疫苗,他非不去,结果晚上给张海客送行时喝的多了点,回来后说自己差点在路边对着一坨狗屎产生了强烈食欲。
于是张海客也没走成,我们带着胖子去镇上打疫苗。
蹲在医院门口跟张海客闲聊时,他忽然告诉我,可以启动张家特别程序给我改名,叫做张起尸或者张起邪。
我直接气乐了,心说这帮张家人真是病入膏肓,连我都想拉拢。老子好端端的改毛线名字,就调侃他只要肯自宫,我二话不说立马就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