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太有理了,两名北殿师兄对着外来者怒目而视。
“祁一椽呢?跑到北殿来惹事生非是吧,信不信我告诉芜夷师姐?”
芜夷虽为北殿首席弟子,却鲜少处理弟子间的纠纷,因为大家有什么事,一般都会闹到赵知行面前。
因此,被两位师弟请过来的时候,她稍微有些懵。
“自成。”没想到会见到在北殿做杂役的外门弟子,芜夷冲他笑了笑,主动招呼道:“我前些日子为你讲解的心法可有不明白的地方?”
高自成勤快好学,芜夷对他印象不错。
高自成摇摇头,又点点头,目光瞥向祁一椽的手。
祁一椽手里还捏着那个蓝色小册子,见大家都向他看过来,立刻如同丢出烫手山芋一般将心法丢还给高自成。
和他一起过来的那两名弟子找芜夷要说法,说谢拥出手打伤了祁一椽。
芜夷听了这话,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怎么可能”。
“小师弟乖巧听话,胆子小,身体又弱,你们说他动手打人?”芜夷简直要被气笑了:“这怎么可能?”
“倒是你,祁一椽,”芜夷看向捂着脑袋的祁一椽,眯了眯眼睛,“你不去看守库房,来北殿做什么?”
“师姐,你看到祁师兄头上的伤了吗,就是他干的啊!”那两名弟子不服气道:“你们北殿就是这么包庇弟子的吗!”
芜夷柳眉倒竖,看向谢拥:“小师弟,你来说,你动手打人了吗?”
谢拥眉眼低垂,温顺道:“师姐,我带着水壶去水房接水,刚进门便看到他们几个围着高师弟不知道再吵什么。我想走近些听听怎么回事,见他们欺负高师弟,情急之下才将手里的水壶扔了出去。”
“祁师兄,”他走到祁一椽面前,看起来格外乖巧无辜:“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抢高师弟的心法,骂他修无用功的时候凑过去。也不该擅自为高师弟出头,把你弄伤。”
祁一椽:“……”
芜夷捕捉到话里的重点,又想起自己过来时,正巧看到祁一椽将一本小册子仍还给高自成。
她板起脸来,看向高自成,“自成,你来说。”
高自成手里攥着那本手写小册子,低着头,一五一十地将此前发生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解释说:“大师姐,我真的是干完所有活才拿出心法来看的。”
“好,”芜夷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们几个,”她望向祁一椽等人,“随我到东殿走一趟吧。”
这个月不是东殿授课,赵知行难得有空闲,正坐在殿前石桌上与自己对弈。黑子刚落,他好似听到了什么动静,抬起头往向石阶的方向。
芜夷亲自出马,押着祁一椽三人走过来。
祁一椽仗着自己入门时间早,宗门中大部分人都要叫他一声师兄,经常在弟子中惹事生非,算是东殿常客了。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赵知行定睛一眼,那道矮一些的身影,分明是不久前才来过东殿的谢拥。
又怎么了?
难得的清闲时刻被人扰乱,赵知行捏了捏眉心,起身迎上去,抬手行了一礼。
“芜夷师姐。”
芜夷入门比他早,他该叫一声师姐的。
“赵师弟,”芜夷还礼,示意高自成说话:“自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
高自成自后面走上来,先行礼,随后不卑不亢地将祁一椽三人在水房中的恶性告知。
赵知行抱臂立于最上面的石阶上,居高临下,先看了祁一椽三人一眼。祁一椽在芜夷面前不敢造次,心中虽有不服,却低着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