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回自己寝殿了。”秦天纵回忆道,“没说什么话,一个人喝闷酒,喝完一盏摔一盏,看样子气得不轻。崔姑娘那边呢?”
季月槐也如实告知,并向秦天纵展示了她的细金镯子。
“……就是这样。夜长梦多,我今晚就要出发。”
季月槐嘱咐道:“金枫谷这边你担待着,记得帮我编个像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好。”秦天纵也明白事情的紧迫性,他点点头:“放心去,交给我就好。”
二人对视片刻,相对无言。
季月槐率先打破寂静,温柔地朝对方笑笑:“要不要抱一下?”
秦天纵用行动代替回答。
他一把搂过季月槐,紧紧地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力道很大但有在克制,他不想把季月槐弄疼了。
梨花的香气淡淡的,季月槐身上的药香也淡淡的。秦天纵嗅着嗅着,就不想松手了。
季月槐则是伸出手,安慰性地摸摸秦天纵的后脖颈,轻轻蹭了蹭他的马尾,弄得脸颊痒痒的。
靠在秦天纵的肩头,季月槐悄悄弯了弯嘴角。
……
晨光微
熹,秦天纵睁开眼后,下意识看向枕边,却已是空荡荡的。
季月槐早就走了。
他愣了愣,心头涌上强烈的寂寞与不舍。沉默地翻身下榻,秦天纵在八仙桌旁静坐了半晌,拿起长刀,一下下地擦拭起来。
许是秦天纵的神情着实低落,筵席上,尽管不少人注意到他身边的绿衣男子没有来,也无人敢去问一嘴,都生怕碰一鼻子灰。
“……昨夜守烛礼未竟,烛火中断。依谷规,需续烛另三昼夜,以示悔过,明誓心志。”
筵席接近尾声时,谷里白发苍苍的仪司上台宣布道。
台下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推杯换盏之声都小了许多。
“昨夜山风骤起,许是崔兄一时分心了,这才断了烛火。”李岳臣放下酒盏,沉吟片刻,善良地为崔无焕开脱。
周围人纷纷附和。
秦天纵没有搭腔,目光沉沉地望向须发皆白的仪司。
果真如此吗?
秦天纵心里疑窦丛生,他心知干坐着胡思乱想没有丝毫益处,需得眼见为实才行。
于是,当天子时。
秦天纵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