恤的纤维里。
我的大脑此刻像团乱麻,太阳穴突突跳动着,掌心的刺痛混着肾上腺素的灼热,让指尖止不住地发颤。右手不受控地悬在半空,仿佛还留着扇出去那刻的惯性
——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动手打人,对象还是个
“混社会”
的黄毛。掌心的皮肤火辣辣地烧,却又泛着奇异的酥麻感,像是有把小火在血管里蹿动,从指尖一路烧到后颈,连耳尖都跟着发烫。
我盯着自己泛红的手掌,纹路里还嵌着他脸上蹭来的劣质粉底,混着若有似无的烟味和廉价发胶气息。后槽牙无意识地抵着舌尖,尝到一丝咸涩
——
是刚才咬破的口腔内侧渗了血。可即便如此,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却半点没退下去,反而像瓶被摇晃过的汽水,“砰”
地炸开后,气泡还在不断往上冒,带着股不管不顾的爽利。
“你要死了啊!”
黄毛大叫着跺脚,球鞋碾过地上的耳钉,橡胶底与瓷砖摩擦出刺耳的尖响。他抬起头时,左眼因愤怒而微微充血,右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耳垂红得近乎透明,却在看见周围举起的手机时,忽然梗着脖子冲人群怒吼:“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
我挑眉望着他发颤的睫毛,舌尖抵着后槽牙笑了笑。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身上投出狭长的影子,影子边缘发虚,像团被风吹散的烟雾。
“要死的也是你。”
我的声音冷得像块冰,指尖碾着校徽金属牌边缘打转,磨砂质地的纹路刮过指纹,痒得发麻,“学校到处都有监控,我现在让老师调一下昨晚的监控录像?就凭你这染发纹身,学校都会把你记过开除。”
黄毛的瞳孔骤缩,喉结狠狠滚动了两下。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刚才被扇红的脸颊此刻涨成猪肝色,连耳尖都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开除?”
他咧开嘴,犬齿磕到下唇内侧,发出短促的
“咔嗒”
声,牙齿在强光下白得发虚,像具骷髅的颌骨,“开除我天天在校门口堵你!”
“堵我?”我盯着他喉结上的汗珠,“你昨晚在别人面前求爷爷告奶奶,你忘了?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你……”他的笑容瞬间僵住,舌尖抵着后槽牙倒吸凉气,右手在裤兜里摸索半天。
“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多废话,你自己跟你家洛哥解释吧!”
我嫌恶地摆摆手,指尖还残留着扇耳光时蹭到的廉价发胶味。
“洛哥,看了那么久,你怎么也不说句话啊!”
我侧头看他,夏日的风掀起他校服下摆,露出腰侧若隐若现的旧伤。
他倚在教室门边,挑眉看我的时候,耳钉在侧脸上投出月牙形的影子。
“手打疼了?”
他轻笑着走过来,伸手握住我腕骨,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冰镇汽水般的凉意。
“没有。”
我抬头看他,故意晃了晃手,掌心的红痕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詹洛轩的目光在我掌心停留半秒,嘴角的笑忽然淡了些,指腹轻轻擦过我虎口的位置,那里还沾着黄毛的粉底。
“洛哥……
我错了……”
黄毛
“扑通”
跪在地上,膝盖磕在瓷砖上发出闷响。他仰头望着詹洛轩,喉结滚动着,“求你跟学姐说说……”
詹洛轩的脸瞬间冷下来,目光越过黄毛头顶,盯着走廊尽头的消防栓,声音像块冰:“别跟我道歉。”
“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