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
陆睿不知哪里学会的翻白眼,当即送他一个,圆钝钝的小脸像哈气警告的小奶狗。
“在下没有胡扯,是真的。”
楚意昭道,“他寻虫之地隐秘,你是怎么看见的,别告诉我,你们夫妻住在宇文府?”
“宇文府与在下的院子一墙之隔,在下趴在墙头看见的。”
楚意昭扫了眼他披风里露出的白色寝衣,轻笑一声,低声嘀咕,“遇上个墙上君子。”
“那就…多谢。”
她不痛不痒的结束这个插曲,抬脚离开。
宇文光谦见她们要走,喊出声,
“前面那位小哥被宇文风暗算,在下也看见了。在下知道治疗的法子,请您留步。”
楚意昭猛地停下脚步。
侧过身子,“治疗,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在下知道,是蛊。”他坚定道。
宇文光谦不过二十多岁,骨架高阔,躺在地上就是长长一条。温和的眉眼透着长者般的包容与温柔,宛如玉湖边的拂柳旭日。
楚意昭踱步靠近,此人抢了张宴秋的官,娶了贺絮芳,捎送了纪羽,还姓宇文,浑身上下都是毒点。
按理来说,她不该信任,可月灵花虽到手,但世间可入药者千千万万,寻何药配置是个难题。而陆林那般情况,容不得细细研究。
她想,此人有毒,也许可以以毒攻毒呢。
半晌后,楚意昭开口,“恕我直言,我并不相信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旁系会知道这种隐秘之事,你三番五次拦下我们,拖延时间。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要你的命。”
声随剑至,陆睿的长剑震慑般,直直钉向宇文光谦耳畔旁的砖地里。剑身嗡鸣,只差寸厘就插进他的脑袋,
宇文光谦瞬间脸色煞白,“在…在下真的知道,我夫人曾经误入宇文府,差些出事。被大公子训斥时,他曾说,杀蛊性热,只有至寒之物可解,但此物远在博州,一来一回数日,人早就死了。”
“我…我就想将这事告诉你们,万一有用呢。”
楚意昭垂眸思虑,月灵花确是热物,以至寒解之,有点道理。
“为何要帮我。”
宇文光谦见她松动,微微吐了一口气,“那东西害人,无论是谁,在下都会帮。而且,我夫人与您的事…我也想补偿一二。”
这倒奇了。
为钱为名为利。
楚意昭统统都想了,却没想到是这种理由,“你既然知道我与她的事,也就该知道她为了什么,自己的夫人心有所属,你还大度的为她补偿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