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砚深在台前为我周家资本张罗,也是京辞他慧眼识珠,当初,他们还在上学,京辞极力向我引荐砚深,投资他的锂电项目。”
闻声,季砚深舀汤的动作微顿,抬眸间,是周氏父子,父慈子孝的画面。
周靳康亲自给周京辞盛了碗汤。
周京辞咧嘴笑开,“谢谢老爷子,不喝了,你们随意。”
其他人立刻恭维起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爷。
季砚深喉结滚了滚,放下调羹,摸出一根香烟,低头蹙眉点上,连吸了几口。
耳边,隐约响起一个小男孩绝望的呼救,与那道冷漠、嫌恶的呵斥:“你知道今天是你弟弟的生日,故意撒谎争宠,滚!”
“季哥,发什么愣呢。”周京辞胳膊肘抵了下季砚深,见他脸色发白,忙摘了香烟,语气沉了几分,“胃病又犯了?”
季砚深摘了烟,摁灭,嘴角牵起一丝得意,“没,想我媳妇了。”
周京辞轻嗤一声,“跟我秀什么。”
“我不是顾南淮那大情种。”
当年时微拒绝他三次,他便放弃了,也是不想嚯嚯她。
在他们这个圈里,婚姻是巩固权势的工具,娶不了的姑娘,只能玩玩。
季砚深没搭话,继续喝汤。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一口一声的媳妇,正在变卖他为她打造了两年的「微园」。
时微在卖房中介的陪同下,来到隐在闹市里的一座私人园林式宅邸。
他们过来这边,是要与敢买「微园」的神秘买家签署过户文件,到时由律师代她办理过户手续。
江城五月的雨天,黏腻湿热。
她跛着脚走在迂回的回廊里,荷花塘内,小荷才露尖尖角,锦鲤漫游于碧波下。
他们进了主屋,在中年女佣人的带领下,到了西北一隅的书房。
“时小姐,我们家先生在里面等着您。”
“他只见您一人,文件带进去便好。”
时微蹙眉,看向中介。
“时小姐,客人不愿暴露真实身份,我在门口等您?”
她迟疑,终是点了点头。
女佣为她推开门,“小姐,请。”
时微踏进门槛,一股子书卷油墨气息窜进鼻腔。
室内,古色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