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他一眼,情绪也冷静下来,“快进屋吃药,我看看你的伤。”
两口子一起进了主屋,上了二楼,进了东南向的主卧。
……
随着纱布一层层地揭开,时微看着干涸的血水、脓水,像是被人夺去了呼吸,指尖颤抖,“季砚深,你,你到底多久没清理伤口了?”
“不疼的吗?”
她心疼地问。
季砚深侧首,反手够着她的后腰,轻轻拍了拍,“这点小伤……叫海叔来吧。”
时微眨了眨泪眼,吸了口气,“我可以。”
“还抽烟,季砚深你是疯了吗?”
连婆婆病了,都没留在江城看望她。
季砚深似笑非笑,“嗯,是疯了,被你逼的。”
时微:“……”
她伺候他给发炎的伤口换药换绷带,又喂他吃了药,两人一起了午饭,他被她劝去睡觉休息。
时微自己采花插瓶。
海叔送来山里散养的走地芦花鸡和一些中药材,她亲自下厨煲汤,做了几样季砚深爱吃的菜。
暮色降临的时候,季砚深醒了,烧也退了。
吃饭的时候,时微关心地问:“你真不打算要季氏了?”
季砚深将剥好的虾仁送到她面前,慢条斯理摘掉一次性手套,语气幽幽,“是不想‘要’,除非,老太爷求我回去。”
时微一愣,心说,那季老太爷撵他还来不及的,怎会求他回去?
这次季砚深主动辞职,也是不想太被动。
不过,以他的能力,只要肯振作,将来还会东山再起的。
……
夜晚,山里一片寂静。
没有空气污染和城市灯光亮化污染,清晰可见漫天星辰。
夫妻两人坐在院子的长椅里,一起望着天上的繁星,时微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夜空也是这么干净。
她指着一颗星问季砚深,他竟说不知道。
时微好笑,“牛郎星啊,你小时候,晚上不看星星的吗?”
季砚深唇角的笑意僵住,眼眸变得晦暗,融进黑夜,使人捕捉不清,“露水上来了,回屋吧。”
时微点点头,是不早了。
回到二楼主卧,季砚深死活要冲澡,但他的伤口不能沾水,时微只好自己帮他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