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深摸出烟盒,抽出一根,抬起头,又看向她,嗓音低沉,“时微,实话说,你真的爱我吗?你是不是特别希望能抓到我出轨的证据,然后有理由摆脱我?”
时微鼻尖一酸。
右脚踝针扎似的刺痛。
季砚深嘴角牵起苦涩笑意,“别的女人,爱丈夫,就是目睹出轨了,都自欺欺人地为对方找理由找说辞,舍不得离开。”
“我老婆倒好,一些蛛丝马迹反转后,依然不信我是清白的。”
他逆着光站在窗口,雨幕模糊了身后的玻璃,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落寞气质。
指腹病态一般不断摩挲银色婚戒。
她是他的。
不管她爱不爱,她都是他的。
时微能感受到他的伤感,不像是装的。
心口也跟着沉重起来。
其实她也没认定他就是出轨了,但不断的怀疑、内耗,还有心理问题的折磨,她也真累了。
季砚深一双阴郁深沉的眼眸望着她,“你当初肯松口嫁我,只是因为感动,是吧。”
指间夹着烟的手,挥了挥,“你走吧,我不勉强你。”
时微愣了愣,没有解释,拉着行李箱朝门口走去。
季砚深嘴角衔住香烟,低着头,指腹拨弄滚轮,“你也随时可以回来,我这辈子,是栽你手里了,就是一厢情愿……我也认了。”
时微握紧了拉杆把手,加快脚步,强忍着没看他。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瞬间,季砚深点燃了香烟,火光照亮他白眼球上爬满的红血丝。
他深深吸一口烟,看向楼下院子里,她那一跛一跛的身影,又看向那一墙的白玫瑰,满心不解。
他只是爱她罢了。
有什么错?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时微走了。
季砚深刚开机,接到季棠的电话。
“季砚深!
妈都住院五天了,你怎么还不过来看她?”
季砚深倚着窗框,嘴角扯了下,“五天,这回装这么久,难为她了。”
那头,医院阳台上的季棠,愣了下,压低声音,“这回没装,被你气得心梗,做了微创手术,时微没跟你说?”
季砚深,“说了,我没信,被老太太折腾累了。”
季棠沉默。
周琼芝对他们姐弟俩的控制欲极强,是家里的情绪黑洞。
“阿深,你跟爷爷斗得可以了,见好就收吧。”
季棠对他劝。
季砚深弹了下烟灰,眼眸染上蔑笑,“收?我要那老古董带5%的股权来求我,他若不肯,我让季氏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