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想。
还在想。
还有什么可想?还有什么值得流恋?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他缺女人吗?
那又为什么非她不可?
陆廷铮头疼欲裂,几欲炸了,他深蹙着眉用力摁揉两侧太阳穴位置,烟夹在手指间,一时忘了抽,只见猩亮的光逐渐向上燃去,烟灰很长,长到没等到他弹去便掉到地上。
“陆先生,要不要烟灰缸?”万阿姨打扫到一半实在看不下去,送了个烟灰缸过来。
倒不是怕他把地板弄脏害她重新打扫,是实在心疼他这样一言不发抽烟的模样。
陆廷铮眸光触到烟灰缸的那刻,干哑的嗓中发出了声,“谢谢。”
很短的两个字,沙沙的从喉咙间滚出,声音飘乎几近于无。
万阿姨听到心疼的不得了简直,她好歹也为他打扫了几年的房子,他年纪也跟她儿子差不多。
听见他嗓子不大好,她马上又给他倒了杯水过来。
但,他没有喝。
他还没想清楚,而烟已经抽完,痛苦吗?连稍微镇定神经的东西都没有了。
陆廷铮胸口似被塞堵住,沉闷的、充满压抑的,无解的阴霾。
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往日那一双清亮奕奕的眼眸,此际,晦暗,深幽,饱含疲累。
叫那个女人滚吧。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为什么讲不出口。
他目色空空的看着黑漆漆的电视机,好像也能在里面看见倒映着的自己,一个隐约的轮廓。
他在想什么。
也在跟自己一样辗转挣扎么。
有感觉到痛吗?
会想要嘶吼出来吗?
就这么不舍吗?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低喃的、不自主的、浅哑出声。
夹着烟的手很突然的,连续的,抖了好几下。
烟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