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蒋承泽坐在汽车后座上,点开了助理发来了航班信息。
信息显示余敏的班机在六点,离飞机起飞还有约一个小时,离手续停止办理的时间只会更少。
车子缓慢的移动速度,让蒋承泽着急:“半个小时能到机场吗?”
司机为难地摇头:“可能不行,今天特别堵。”
五六点的下班时间,本就是交通最恼火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雨夹雪更是加重了这种拥堵。
“这附近有地铁口吗?”蒋承泽看着导航上的路况图,皱眉。
“诶?”司机错愕的转头,还没ga0清楚状况。
蒋承泽已经调出地铁上的公交路线:“送我去最近的地铁口。”
久违的地铁,上一次,蒋承泽乘坐时,还是在英国留学时。
这张巨大的蜘蛛网,每日承载、运输着数以百万计的人流,早晚高峰期时期更是人挤人——如挤沙丁鱼罐头般。
蒋承泽没吃过猪r0u也见过猪跑,在电视报道上见过一次后,便从此杜绝了这种绿se出行的念头。
但今时今日,为了准时赶到机场,他还是选择被人群推搡着,挤入和自己混身高定格格不入的交通工具里。
地铁需要换乘两次,13个站,地图显示不用半个小时。
但因为蒋承泽对换乘的不熟悉,加上人流拥挤耗费了更多停站时间,实际到底机场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
腕表指针停在五点四十二,离飞机起飞只有十七分钟。
航班会晚点吗?
这样的雨雪天气,航班是有可能晚点的。
当“叮”一声,地铁门打开的瞬间,蒋承泽也只能寄希望于天气——拖住余敏。
毫不违心的讲,蒋承泽从没有这么急切的,疯狂地想要留住一个人。
人生就是一趟单向的列车,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乘客。
蒋承泽从小老成,他早早地便明白了——每个人的起点和终点都不同,所有人都只是恰巧同路一段时间,没有谁和谁会同路一辈子。
于是他从不苛求,从不会在他人离别时过分沮丧,失掉t面和修养。’
可余敏不一样——
即便到如今他不敢再确定他们是否同路,他也希望两人尽可能地相伴久一点,再久一点。
离婚是他对她最大的妥协。
他忍耐着强烈的愧疚的反噬,汹涌的寂寞的冲刷,只是希望能腾出空间让她轻松一些,舒坦一些。
但如果这意味着要分隔两地,再不相见——
蒋承泽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