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恪义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天蛇宗可能从西海拉了不少外援!
其实这也不奇怪,狮子搏兔也需全力,战争已经开始,双方谁都不想输,那可不就是各显其能、手段尽出了吗?
勾结域外势力,又不是什么大罪,况且以天蛇的地位,它也不可能在仙盟体系内犯大罪。
仙尊共治的群仙台,管不了手下有一大片人的天蛇。
“去吧,好好养伤。”
王玉楼沉默良久,最后摆手,让崔白毫滚蛋。
老崔有心想问能不能给些赏赐,但他顾忌严恪义在场,终究是没敢问。
作为曾经做过掌门的修士,老崔对修仙界的复杂性有充分的理解。
“玉阙道友还请节哀,你目前最重要的,依然是把特别功勋堂搭建起来,前线的战士们为宗门流尽了血,我们不能再让他们流泪啊。
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种现实,但即便是月亮,也有圆缺之别,更遑论我们这些小修士呢?”
严恪义动情的劝慰着玉楼,玉楼却只是笑了笑,道。
“恪义师兄言重了,玉楼想的是天蛇宗引入西海妖族助战一事,才会有些郁结。
至于王荣远,哈,王氏的一个寻常筑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能为祖师的战争而死,是王氏子的荣幸,是他应该做的。”
饶是以老严的贱畜水平,也被王玉楼的这番恶心表态给恶心到了。
你真不是人啊!
自己的族叔死了,你一句话不提,只说自己关心西海妖族入天蛇宗。
王玉楼的修行轨迹,在有心人眼中,都是明明白白的。
从他当初入清溪坊,到其在滴水洞内的所作所为,严恪义其实都了解。
他当然知道,王荣远是王玉楼入道的引路人,但他们的感情具体如何,就难说了。
不过王玉楼此番表态,倒是让严恪义想到,这位王氏子,恐怕会是只化骨龙。
因为,即便王玉楼是演的,但演的那么冷血,也说明了其内心深处,可能不是那种重视王氏的人,反而求道的渴望占据着主导地位。
“是,有时候我也恨不得披上战甲,去天蛇宗的深处冲杀一番。
但如今做了中线镇守,很多事就由不得自己了,我要是消失了,中线就会大乱,哎,不自由啊。
只是这件事,我们该如何向宗门汇报,还是说”
王玉楼摇了摇头,强调道。
“师兄您是中线镇守,汇报的事情您做即可,玉楼就不多参与了。”
他指了指安和宁,当着严恪义的面指派道。
“就让他做中线特别功勋堂的执事协理,中线的战功、功勋认定,由他负责,还望师兄能够照顾一二。
早日定下奖励措施,也能激励前线的修仙者们,提高他们的执行力。”
拿到如此大权,安和宁整个人都是颤抖的,他想要大笑,但又顾忌王玉楼刚死了叔叔,憋得厉害。
到最后,竟是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和宁必不负玉阙道友所托!”
看着跪在地上的安和宁,王玉楼有些恍惚感。
玉楼必不负荣远叔所托!
那年他十三岁,和王荣远清溪坊一别,就再未长久的相处了。
往事经年,此时却是天人永隔。
少有的,王玉楼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
一股火焰升起,燃烧,膨胀,在胸腔沉闷的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