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谚也一起的话,我倒是想到了春儿姐。”
青璃眯了眯眼,脑子转得飞快,她想起了一件小事,当时她就怀疑过,前段季悠去买皮草的时候,曾经在一家皮货铺子碰见了很少出府的赵晚春。
关键是那家铺子的位置很不起眼,又是皮货铺子,里面的皮料多数是从大秦那边收购的,如今两国开战,价格不升反降,更引人怀疑。
若是宇文鲲走地道进了平阳,抓了自家的丫鬟麦芽,他到底想干什么?青璃紧皱着眉头,思索这个可能性,不管是为了奸淫还是为了威胁她出现,麦芽此刻都有危险,麦冬呢?也被抓了?
“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轻举妄动,等我。”
淳于谙的嗓音低沉沙哑,却含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青璃犹豫一下,这才点头,一直到点兵结束,两个人在士兵们呼喊之中策马狂奔,一路疾驰回到了小院。
于嬷嬷正在院子里面转悠,见到青璃之后,把手放在裙摆的两侧抹了一把水,眼巴巴地道,“小姐,麦芽和麦冬哪去了,还没有回来,不能跑哪偷懒了吧?”
“这事稍后再说,于嬷嬷去烧水,我要沐浴。”
青璃抖抖衣袖,和淳于谙走进偏厅,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胸前上下起伏喘息着。
“先喝一杯水,别着急。”
点兵结束,淳于谙本来要出城到关外,见青璃这样,他不放心就跟了回来,帮助她解开身前的银甲,见衣衫湿了大半,接过于嬷嬷递过来的干布巾,帮她擦着颈间的汗水。
“这个消息是什么时候的?”
青璃灌了一大杯水,这才觉得解渴了一些,她接过布巾,胡乱地抹了几下,“若是真被宇文鲲抓去了,他想要威胁我,肯定会给我传信的。”
“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有可能是我们的人看错了,但是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淳于谙摸摸青璃的头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现在着急也于事无补,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
在沙场上晒了几个时辰,青璃头晕脑胀,她洗了一个热水澡,移动到床上,淳于谙在隔壁稍作整理,又点了青璃的睡穴,吩咐于嬷嬷要不断地换冰盆,保持室内的凉爽,这才离开。
“真是的,这还是当年的大少爷吗,怎么和变了一个人似的。”
于嬷嬷唠叨几句,摇了摇头,蹲下身子,认命地用扇子扇着冰盆,让内室里多了冷气。
一觉醒来,天色擦黑,青璃这才从纱帐中坐起身子,内室已经点燃了油灯,她迷茫的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淳于谙的踪迹,看来已经回去了,不知为什么,还有些失落。
“小姐,您可算醒过来了,老奴已经做好了几样小菜,您还是先用晚膳吧。”
于嬷嬷听见响动,从外间跑进来,见自家小姐没说话,继续道,“少将军有急事,所以下晌的时候就回了大营,让您不要忧心,一切有……有他在。”
虽然这么说,于嬷嬷的面皮抖了抖,她可是把少将军的话一字不漏地背下来,可是他和自家小姐还未成亲,太肉麻了。
“恩,好。”
一觉睡起来,青璃的脑子还有点发晕,她喝了一杯空间灵泉,趁着于嬷嬷在灶间的工夫,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个大桃子,啃了起来,桃子又脆又甜,让她情绪也好了一些。
麦芽没有回来,或者被人掳走,青璃并不惊讶,因为麦芽没功夫,人又单纯好骗,可是麦冬不同,功夫不错,出门是为了寻找麦芽,为什么也没有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火烛的光芒映照在青璃的脸上,她长长的睫毛在下眼处留下一排剪影,已经答应了淳于魔头不能擅自行动,可丢的是她的丫鬟,怎么能一直坐以待毙,目前被宇文鲲掳走的几率到底有多少,她不晓得。
“小姐,您到外间来用膳吧。”
于嬷嬷做了几样拿手小菜,都是京都风格的,味道很淡,没加多少辣椒,青璃苦夏,没有胃口,草草地吃了一个小花卷,便停下筷子。
“于嬷嬷,今日有人上门吗?”
青璃用清茶漱口,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对面的树梢上已经挂上昏黄的灯笼,八月初二的夜晚依然没有月亮,天空也没用一颗星星,窗外的风稍大,还夹杂着湿气,看来要有一场夜雨。
“没有,但是奴婢在院子里的时候,看到隔壁那个缺牙的老光棍探头探脑的。”
于嬷嬷撇撇嘴,片刻之后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忧心地道,“小姐,您说麦冬和麦芽到底去哪了?这都一天一夜没消息,不会出了啥事吧?”
“目前还不确定,于嬷嬷,你早点睡吧。”
青璃一个人思量片刻,也没什么头绪,现在不是十五,不到麦冬发作的时候,她也消失不见,可见问题似乎是很严重。
一直等到子时,院落里还没有什么消息,依旧静悄悄的,青璃毫无睡意,她披着衣裳,坐在油灯旁边发呆。闲来无事,和小灵打听了一下南边沐阳的情况。
沐阳的状况依旧如此,曾经繁华的边陲大城,在战火的袭击下,变得死气沉沉,百姓们还没有走出战争的阴霾,连最基本的商家都紧闭商铺,处于瘫痪状态,百废待兴,士兵们每日都要巡逻,捉拿南部小国遗留下来的战俘,倒是没有别的事。
自家三哥莫子松和林风澈都立下功劳,很被淳于老将军看好,两人现在跟着大营里正式入伍,成为一名士兵,因为表现出色,每个人手下掌管了约莫五十个人,每日操练,过得很是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