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眯眼瞟了□后,方才不见踪影的第四人已从房顶抄到她背后,快要成合围之势。金铃放弃面前几个人,忽尔回头,整个人作升龙之势,在那人必经之路上切过。
她手中感觉到长剑入肉,知此人腿上经络密集之处受创,必然疼痛非常,此乃最弱之时,随即左手伸出,猛然掐住此人喉头,带着他落在屋顶上。
此时她已上到屋面,视线为屋顶阻隔,下面三人暂时看不见她,金铃再不恋战,足下发力,往自家方向疾驰。
她左手掐着的那个人被她指节硌着喉头软骨,几乎背过气去,挣扎不得,金铃左手忽然发力,将他远远推了出去,自己越过下面的巷子,又回到汤池屋顶。
那个被她扔出来的可怜鬼脊背撞在院墙上,跌落在地。
金铃方才一番打斗,早就吸引了周围大部分人的注意,她回来之后,立刻有几个人王府暗卫跟上来,齐齐唤了一声:“小郡主!”
金铃斜睨道:“抓回来一个,还不绑了?”
几人又齐齐低头:“是!”
金铃一甩剑上血珠,还剑入鞘,猛蹬屋面,平移出两丈,俄而隐入院中,半点声息也不见了。
侍卫们将那只剩半条命的黑衣人抓上来,五花大绑地捆了。剩下那三个人虽然从对面跑出来,但见众侍卫严阵以待,只得又慢慢退了回去。
银锁被金铃点了穴道,酸麻未解,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金铃翻出去,然后就感觉不到她了,不禁心急如焚,运起内功意图冲开被点的穴道。
但不知是两人功法相反或又是别的原因,她越是努力,反而经脉越是阻塞,弄得自己鼻尖都沁出了汗,却是半点效果也没有。
她担心金铃,心中不禁骂道:大师姐越来越不成话了!明知外面危险,还往外跑,又没我跟着,遇到危险谁还来救她?
焚心诀心法没了金铃干扰,已可催至极限,方圆五丈之内,无论屋里屋外,都纤毫毕现地在她眼前出现。
安萨凡在放心熟睡,春姐毫无知觉地打着呼噜,云寒窝在一个角落里小憩,园中连蟋蟀都已睡了,几个暗卫守在附近的屋脊上,人人都握着腰间刀柄,如临大敌。
金铃只不过出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她却好像觉得过了一天,蓦地眼前一暗,这一切都被黑雾遮了起来,随即崩塌脱落。
她睁开眼睛,盯着窗子,果然金铃握着“悲风”轻巧地跳了进来。
金铃见她盯着自己,居然笑了一下,把剑挂回墙上,脱了鞋子蹦上床,蹲在银锁面前道:“外面的人很不好对付,凭你的武功还差一点,就乖乖留在我这吧。”
她说着也把银锁脏兮兮的靴子脱下来,替她解下外袍扔在床尾,自己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分得清孰轻孰重还是好师姐……
☆、第140章 台下暗战五
躺了一会儿觉得有东西硌她;又爬起来;把银锁的刀也解下来;摆在靠墙的一边。
银锁可怜兮兮道,“大师姐,我根本不用与他们打斗;我偷偷出去就行了……你瞧,我之前就是偷偷进来的。”
金铃摇头道,“现在外面人变多了,不知为何。四人一组埋伏在外面各处要道,若是要对爹有所不利,我等会儿还要出去。”
银锁道,“大师姐;外面的人本是冲着我来的。”
金铃道,“是以更不能让你涉险。我已有计较,现下还有一会儿,委屈你呆在这里睡一会,黎明之前我叫你起来。”
其实银锁之前并未惊动外面埋伏的人,只是她夜探王府的原因不便告诉金铃,只得让她以为外面的人是忌惮王府守备,不敢进来。而在外不走,是在等银锁自己跑出去。
不料正是因为如此,金铃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走。
逃跑的机会稍纵即逝不等人,银锁一刻心软,此时又不能说破缘由,只好从了金铃之计。好在刚才金铃出了她的感知范围,对焚心诀的影响除尽,否则等会就说不上又会发生什么了。
金铃拍拍她,怕她睡得冷了,替她窝好被子,自己也只剩半张脸露出来,闭上了眼睛,银锁唤她,她也不应。
银锁方才自己折腾得疲累,又在金铃身侧,闻着这温暖安心的味道,竟尔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金铃虽然睡前是平平地躺着,但是到底没能受得住银锁体温的诱惑,醒来时,整个人都凑在她旁边。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黑得不成样子,已是黎明前夕了。可被子里多了一个人,暖得根本不想起床。她闭起眼睛,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内心挣扎了半晌,还是爬起身来,抓住银锁晃了晃,“小师妹,起床了。”
银锁被从睡梦中唤醒,蓦然想起自己睡在“不是自己的地盘”的地方,一下睁开眼睛,弹了起来。半路上撞到金铃,又跌回床铺之中。
“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