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剑仙么?”
“你真的是剑仙?我还以为你逗着我玩呢!”邵尘眼中一闪,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者笑而不语,一跃离开,只有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因为一位故人——一位故人——故人……”
“喂,剑仙,你不能这么就走!”邵尘也纵身追了上去,却怎么也看不到剑仙的身影,后来天色渐晚,只得作罢。
随他去吧。邵尘心里还是有股淡淡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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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走的日子,邵尘过得还算充实,读读书,打打坐,比划比划老者教的招式,其实她早就知道老者在教她功夫,只是两人一直争来斗去,没人点破罢了,现在那老家伙走了,没人斗的日子真是无趣啊。
邵尘虽然武艺精进,学识大增,却没有向任何人展露过,包括父亲邵广义,此刻,她的身份依旧是唐岭镇有名的纨绔子弟、花花公子。
“邵公子,您又来啦,里边请。”邵尘摇着扇子潇洒地走进醉春楼,一开始邵广义怕邵尘身份败露,对此严加阻拦,后来见邵尘多次全身而退,便不管了,自顾自经营生意去了,倒不是邵广义贪财,而是刘家在唐岭镇横行霸道、苛捐杂税,赚点血汗钱要上交大半,刘家一不满意,邵广义没少去赔礼周旋,自己苦点不怕,但万万不可让小主人过苦日子。所以邵广义镇日忙碌,邵尘也就有大把的时间到处闲逛。
“老妈妈,嫣然可在?”邵尘还及开口,一个响亮的声音就从街上传到了里面,邵尘皱了皱眉头,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
“刘公子,我们家嫣然前些日子还念叨着刘公子,怨你好多日都不来看她呢!”老鸨香玉扭着水桶般的腰身媚笑着去迎刘仕达,直接把邵尘忽略掉了。
“念叨着……刘公子……怨他……”这些词顿时让邵尘心中隐隐抽痛起来,自从五年前那个夜晚,她和小嫣再也不像过去那般亲密,她忙于习武读书,小嫣也被教授琴棋书画,两人数日才见一次,也多以相对无话而告终。倒是刘仕达经常出入醉春楼,看望小嫣,和小嫣相谈甚欢,坊间甚至传出刘仕达以后要迎娶小嫣的流言来。邵尘知道小嫣喜欢刘仕达后,只能在心中长叹,只要自己默默守护着她,自己已经很满足了,又何必强求?
自己已经决定退出,为什么每次看到小嫣和那人在一起,心都会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痛?邵尘咬咬唇,低着头快步走进醉春楼。
“笃笃笃”邵尘敲响了嫣然的门,她在心底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
屋中的佳人蹙了蹙眉,轻轻搁下手中的茶水,心里恼怒是谁在扰了她的独思,她懒懒地问:“是谁?”
“小嫣,是我……”邵尘一听到嫣然的声音,刚才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她清朗地答道。
嫣然莞尔一笑,一扫慵懒之态,娇声道:“就来。”
门一开邵尘就挤了进来,嫣然合上门,嗔笑道:“又是这么急?你这人,难道还怕给人看见不成?”
邵尘笑道:“当然怕,怕给你那刘郎给看到,怀疑你的清白!”邵尘本想打趣,却不由自主地溜出了酸味。
嫣然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邵尘也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良久,才听得嫣然长长地叹道:“你既怕污了我的清白,又何必多次来此?只为了寻我开心么?”
邵尘感觉自己的胸中一阵窒息,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襟,她果然不希望自己来!呵呵,原来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她终于说出来了!她嫌自己碍了和那人的事!哈哈……
“小嫣,我,我不会再来找你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邵尘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她强迫自己站直,断续地把话说完:“我,我祝福你们……祝你和刘公子……白头,偕老……”话未说完,邵尘已经夺门而逃,而嫣然也怔怔地站在原处,半晌,才苦涩地喃喃道:“原来你……只是……祝福……那你……”
两行断肠的清泪顺着佳人苍白的面颊流下,屋外的风穿过巷子,呜呜地响着,似多情人的愁苦呜咽。
邵尘像是发疯了一般,她在如血的枫林里肆意地挥着剑,好像所有的枫树都是她的敌人,她怒吼,她的狂啸,在这片幽静的林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原来自己退出还不算完,一定要那人亲口告诉自己才算完,自己真的是命贱,明知道人家不喜欢自己,还要缠着人家,现在自己终于知道了,原来在人家心中什么也不算,人家有刘郎!而不是尘儿!况且,况且自己根本就不是个男子……
“哈哈哈……”一连串凄厉的笑声惊起了暮鸦,连山中的野兽都被邵尘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