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意,灵性需至元丹之境,方能彻底消弭,消弭之后,方能显现出这神通的本相。
你现在去询问那郑三郎,他也说不出这神通的来龙去脉,只道是天生知之。”
老翁站起身来,佝偻着腰,望着面前已经割了大半的水稻,满眼回忆道:“说来,我也许久未曾下山了。”
“乘风,我明日便下山,去一趟平章郡,瞧瞧那郑三郎究竟是得了哪位古人前辈的灵性,瞧瞧能被灵性所看重,他又是何等风采。”
说罢,老翁挺直了腰杆,将镰刀随意扔在地上,轻轻笑道:“今日稻子非凡,召集家中小辈,该吃精米了。”
“是,父亲!”
……
三日后,黑山县。
督邮徐潜策马而来,凝望着不远处的黑山县城,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三日前,他奉郡守唐公之令,来此地传达对郑将军的处罚。
说实话,若是让他自己来挑,他是说一千道一万,也不想来这里的。
毕竟,
当初贪墨郑均赏银的,除了韩扈,还有他徐潜。
只是当时自己巡查三灶县,并不在郡里,这才躲过一劫。
回来后才得知,自己的好友韩扈,已经被郑均打得气焰全无,见了自己,甚至还主动敬酒,颇为老实。
自己的实力,和韩扈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而已。
如今来见方才与外罡妖魔两败俱伤,又以重伤之躯斩了平韵县姚县令的郑均。
这样的凶人,怎能不让督邮徐潜胆战心惊?
更何况,这黑山县早就已经被对方经营的铁桶一般,路上遇到的所有茶肆、酒楼,都在注视着自己……
但郡守有令,他又不得不从。
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
同时,怀中还揣着一张足足有一万两面额的银票。
做错了事儿,就要立正挨打!
否则,就是人头落地了。
外罡武者向一个蓄气武者低头,确实是很丢颜面。
但,这蓄气武者乃是郑均啊!
谁还会说自己的不是呢?
想到这里,徐潜便策马向前,来到了黑山县城门前。
而在城门前,徐潜远远便见到了数十道身影在此地等候。
为首者,自然是黑山县的县令兼县尉,蔡家当代第三子蔡勋本人。
而在蔡勋身旁,则是镇抚司总旗顾承启。
剩下的依次便是县丞、主簿、典史了。
对于这些小人物,徐潜根本不去记。
尤其是那个刚炼血的典史,更是被徐潜视若无物,只觉得黑山县果然是穷乡僻壤,刚炼血的家伙都能当典史。
虽然心中鄙夷,但徐潜并没有表达出来,而是望着蔡勋、顾承启,当即浅笑吟吟,上前道:“哎呀!
徐某何德何能,让县尊大人、总旗大人在这里久等?”
他的脸上很有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