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把祁安上下打量一遍,发现她已经好差不多,最多是双臂上还缠着一圈绷带,目光里的那股阴沉和焦虑才散去,说了句:
“让我平安回家,你自己怎么没做到?”
祁安莫名其妙:“我平安回家了啊。”
又没死。
陈钺舟哼了一声,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很不好,让祁安很有冲动跟他共鸣,读一读他进病房之前的记忆。
之后陈钺舟在医院里冲了个澡,只穿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军装裤,短发湿漉漉的,坐在她床边。
这位刚洗完澡的样子实在过于。。。。。。祁安不由坐卧不安,心浮气躁。
就这么硬熬了两个小时,直到徐乐来催开会,陈钺舟离开,她才松下一口气。
祁安第二天就光速办了出院。
回家之后,祁安第一时间蹲下看了看床底。
床底那口箱子已经空了,她这些年来攒下的应急物资都跟着那辆电车被烧成了灰烬。
她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心疼,但又有些笑意。
打扫了房间,祁安坐在阳光下的书桌前,再次翻开了日记本。
【4月8日,第三次任务,受了最严重的伤,但是任务却根本没有执行。
我没有学到新的,具体的生存技能,但是我却对自己在世间的生存更有信心了。
唐老师说我很重要,队长说我是“人间的瑰宝”
,但我其实不想成为重要的人或者瑰宝。
自古以来人类都是靠协作来度过重重难关的,我也只想成为那协作中的一环而已。
不过,我的不同寻常是天生的,这无法改变。
副队说我必须要想一想我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
正如他所说,如果我想要彻底摆脱这种“实验体恐惧”
,不能靠藏,而要靠变强。
我的能力似乎是一步步解锁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最终的潜力极限在哪里。
如果有一天我的力量、权势,我身边的朋友们都强到无人可以威胁得了呢?
这该是我的目标。
但是还有一件事。。。。。。】
祁安顿了顿,想了一会儿,又写到:
【祁万全,他是我亲爸吗?
我小时候长得瘦小,育儿所老师问祁万全我是不是早产,祁万全却没有答上来。
他挠头,说‘啊。。。是吧。。。。。。是。
’
我长大后的样子,也和祁万全没有一点像的地方。
如果祁万全是我亲爸,那他忍心把我送进实验室吗?
如果他不是我亲爸,那我的这些异常,和我的亲生父母有关吗?
我想弄清楚。
这两件事是我今后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