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钗坠地,青丝散乱,茫然按着心口。
不明白为何会疼得喘不过气。
“林川,你、你、你放肆!”
张员外大骂一声,“你为了诬陷我儿,竟然当着知县的面,编纂谎言,信口雌黄!”
“林、林总旗!”
秦知县强作镇定,问道,“你既说那芸娘是你未婚妻,可有凭证?”
“当然有!”
林川冷笑转身,朝堂外喝道:“请里长!”
人群自动分开,里长在村民的搀扶下走进公堂。
肩膀上还缠着绷带。
他手中高举一份泛黄的婚书:
“十二年前林家请我做媒,这是林家与柳家定亲的婚书!上面还有当年县衙的官印!”
张员外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三步。
他盯了林川片刻,目光又落在里长的脸上。
两个月前,这里长对自己还毕恭毕敬。
今日这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怎么就成了林川的人了?
他突然暴起,饿虎扑食般冲向里长:“老不死的敢作伪证!”
“拦住他!”林川一声厉喝。
王铁柱一个箭步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扣住张员外肩膀,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反了!反了!”
张员外挣扎怒吼,“秦大人!你就看着他们殴打士绅?!”
秦知县脸色阴晴不定,突然瞥见师爷在帘后拼命使眼色。
他咬了咬牙,重重拍下惊堂木:
“来人!先将张世仁收押大牢!待本官详查!”
张员外闻言,狰狞的表情突然一滞,随即露出阴冷的笑意。
只要儿子能留在县衙,明日就能想办法接回家。
他挑衅地看向林川,眼中写满了“你能奈我何”。
“秦知县,收押一事,恐怕不行!”
林川轻笑一声。
秦知县手中惊堂木悬在半空:“这……这又是为何?”
张员外心头猛地一颤。
“因为他今日犯的——”
林川缓缓拔刀,
“是死罪!”
整个公堂骤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