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嫂子摆手,“不碍事,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
下午的时候,月牙嫂子就来长琴巷子找宴绯雪了。
月牙嫂子的把柄,与宴绯雪的猜测不谋而合。
那是一本账簿,上面全部是钱多余放的烂账。
钱庄放款的时候尤其着重考察回款风险,烂账多了钱庄就会亏本。
但钱多余专门找一些外地人或者本地地痞来钱庄借贷,然后给他们一些银子再把人送去外地躲债,大部分放款也进了他的口袋。
钱多余仗着自己是掌柜,上面有老丈人担着,每次查账都能躲过一笔笔烂账。
即使上头恼怒烂账太多,钱多余也会推脱自己管理不当,是底下伙计干的。
这本账簿,记录了钱多余二十几年前的烂账手笔。是月牙嫂子在收拾婆母遗物的时候,在家里柜子找到的。
原本她打算还给钱多余,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钱多余就变脸要她滚。
宴绯雪找到她的时候,她只想出一口恶气,没有想过要毁了钱多余。
但现在钱多余明显不给她活路,她心底那点旧情彻底没了。
她把账本交给宴绯雪的时候,还问钱多余什么时候会被抓住做牢。
这笔烂账加在一起有五千多两,估计还只是钱多余贪的一小部分。把这个账本送到丰康钱庄总号大东家,自是绝对不会轻饶钱多余。
晚上睡觉的时候,宴绯雪把这事儿给白微澜说了。
白微澜夸宴绯雪真是如有神助,果然好看的人老天都会眷顾。
宴绯雪见他嘴巴这么甜,开口道,“顾凛柏那儿,你就打算装死啊。”
白微澜搂着宴绯雪道,“提他干什么,不过,我总觉得他好像把我当做他哥哥一样,就是那种感觉我竟然也不排斥。”
宴绯雪捏捏他胸口道,“难道不是弟弟?”
“哥哥好吗,小栗儿都喊的叔叔。”
“你怕是还不知道,小栗儿已经喊大伯了。”
“什么?这么丧权辱父的事情,小栗儿怎么能屈服答应?”
白微澜是真激动,搂着宴绯雪的肩膀摇晃道。
被褥从肩部落下来,寒意钻入肩颈,宴绯雪稍稍皱眉,白微澜就连着被子一起裹着宴绯雪抱着。
“媳妇儿,你这点你一定要给小栗儿掰正。”
“老父亲在外面顶着寒风奔波,结果回家成弟弟了,这谁受的了。”
“顶天立地绝对不做老二。”
宴绯雪道,“行,我帮你一把。”
宴绯雪说帮,那就真的会做到。
白微澜欢欢喜喜的搂着宴绯雪,然后贴着宴绯雪的耳朵小声说了什么。
宴绯雪故意使坏,扭头望着他,“你说什么,没听见。”
白微澜看着宴绯雪勾着眼尾秋水盈眸的看他,心头更加热了。
“就,你想吗?”
“想什么?”
“回遥山县就没见过面了,你不想啊。”
宴绯雪听他控诉的语气眼尾弯弯,眨眼道,“天天见面啊。你现在不是还抱着我?”
白微澜面色别扭,一口含着宴绯雪的右耳垂,轻轻舔-舐那颗浅淡的孕痣。
香香软软的,犬齿摩挲着耳垂软肉,白微澜极力控制想要狠狠咬一口的冲动。
“哼,今晚要变红,比殷桃还要红。”
他说完,抬手一把扯下床帘,哐当银勾脆响,烛火黯淡摇曳。白微澜俯身压着,背脊把锦被高高拱起,搭成了一座巫-山云-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