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圈突然安静下来,连埋头吃草的老山羊都抬起了头。
许哲远望向远处——夕夕正提着水桶走来,蓝棉袄在雪地里鲜亮得像截晴空。
"
七哥,"
他捡起铁锹,铲起块冻硬的粪块,"
你知道舰载机着舰时,最怕什么吗?"
"
啊?"
"
怕找不到归途的灯。
"
粪块"
咚"
地落进推车,"
我飞过十二个国家,只有在这羊圈边上。。。"
他指了指自已心口,"
这里的GPS信号最强。
"
表哥们面面相觑,大年手里的水桶"
咣当"
砸了脚。
夕夕拎着桶走过来:"
聊什么呢?"
"
聊航向道灯!
"
大年一瘸一拐地蹦过去,"
许哥说你是他的。。。哎哟!
"
许哲远精准踢飞一块粪疙瘩,正中大年屁股。
在漫天飞溅的阳光和羊粪里,他轻声说:"
告诉他们,我在清理未来老丈人的羊圈。
"
夕夕:“说好了三年之约的。”
夕阳西下时,卡车满载着疲惫与欢笑返程。
大年头枕着许哲远的腿酣睡。
夕夕靠在车栏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的吊坠,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
消毒水的气味、羊粪的腥臊、表哥们的汗臭,还有许哲远衣服上特有的洗衣液味,在暮色中发酵成独特的记忆。
而明天的生日,正如同远处山脊线上将升未升的月亮,在每个人心里投下温柔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