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不要冲动。”耳麦里的声音似乎一如往常般冷静。但杰森可以听出其中包含的些许急切。
但他停不下来。
他扫视了那群被像狗一样锁在房间里的孩童,抬起了手。
你有没有过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体验?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逆流着冲向大脑,眼前一阵阵发黑,无法思考,刻在DNA里的攻击本能瞬间掌控身体。
杰森抬手挥出的拳头完全没有收力,面露惊恐的罪犯只感觉面前传来一阵风。下一刻,他的半边脸都被打得凹陷下去!
颧骨断裂牙齿飞出,整个脑袋以一个吓人的角度弯折了九十度,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明明不怎么累,但杰森的喘息声却重得像是独自犁完了一亩地的耕牛。
他感觉无法呼吸,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稀薄到难以忍受,仿佛此刻不是站在平坦的地面,而是站立于珠穆朗玛峰的山顶。
杰森的手在颤抖,他在压抑自己燃烧着的怒火,他在克制内心喧嚣着的杀意。但只是忍住伸出手真的掐死这个混蛋,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人能否戴着镣铐跳舞?
杰森的答案是否定的,也许曾经的自己可以忍耐禁锢住双手的锁链,但现在的他已经做不到了。
他想扯开生死的底线,为这些人渣带去应得的死亡。
杰森自嘲的轻笑一声。
他摸了摸嘴角,自己的皮肤算不上白皙细腻。但那处地方现在摸上去却是光滑平整的,整整一个月高昂药物的修养,让他被刀割出的伤口已经长出了新肉。
明明脸上的刀口已经完全愈合,但杰森却好像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它,仿佛那道伤口刻入了他的灵魂。
耳麦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杰森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半晌后还是闭上了嘴。
哪怕早就知道哥谭的罪犯有多恶心恶臭,他也做不到冷静的面对这些「常见」的事情。
他的愤怒从未停歇过,从染上了毒的母亲开始,这团怒火就一直在他的胸膛中燃烧。
二代罗宾和一代罗宾性格完全不同,这在杰森上任罗宾,参加夜巡的第一天就被所有人知晓。
他不会对着做坏事的混混「嗨」的打声招呼再出拳,他只会从不知道什么阴影里冲出来,然后凶狠的将罪犯踢进墙里。
如果说一代罗宾是开朗的小狗,那杰森就是凶殘的野狼,他可懒得对那些恶心的恶人笑,他们不配。
这也许就是迪克的罗宾比杰森的罗宾更受欢迎的原因。
虽然最终都要被揍,但一个笑着揍你的人,至少看上去比阴沉着脸揍的人亲切点。
哪怕是哥谭人,谁会不喜欢一个小太阳一样的义警呢?
但杰森做不到像迪克一样,他只想扭断这些恶心蛆虫的脑袋,叫他们没法再做出任何恶事来。
他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