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夏抬眸看了嘴硬的容妃,拆穿她的自欺欺人。
“你知道,镇国公府三公子战死沙场的消息,你当然知道,皇上追封三弟为忠勇侯,为此你从正四品淑仪晋升为从三品贵仪,当时你才进宫两年,无子无功,为何会晋升如此快,你说你不知道?”
“林容艳,你还记得平贺小时候是如何对你的吗?”
林平贺是镇国公府三公子的名字。
“记……记得。”
“你说说,你记得什么?”
“三……三哥……”
容妃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很多记忆清楚又模糊。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你五岁时,因调皮打碎祠堂的香炉,是平贺替你去父亲面前顶罪,九岁的平贺被爹用鞭子抽的半月只能趴着睡;你七岁甩开丫鬟出府游玩,平贺一人找了你一个通宵;你十八岁非要入宫,绝食抗议,是平贺来我面前求情,我妥协后父母才松口的;从小到大,只要你看上的东西,平贺二话不说让给你,这些你都忘了吗?”
林平夏突然提高声量,“林容艳,你看过林家祠堂那密密麻麻的灵牌吗,其间大多是林家战死沙场的儿郎,林家的荣耀和你今日的一切,是林家人用血和命换来的,林家人守边关,行事谨慎,从不会越雷池一步,你何来脸面说皇上不会怪罪。”
“你生在林家,长于林家,林家自认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你,林家从未想过用你换取任何利益,不求你为林家作出什么贡献,只求你行事时多顾忌林家几分,这个要求过分吗?”
容妃被说的面红耳赤,“不……不过分。”
心里却还想着皇上,向前蹲下拉住林平夏的衣角,“大……大哥,我……我是真的喜欢皇上,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大哥……”
容妃以为像以前在家一样撒撒娇,大哥还是会帮她的。
然而,容妃显然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在家中时,她所请求的事情都无关紧要,所以林平夏才会爽快地答应她。
但今天她所要求的却是让外臣去干涉皇上的后宫之事,这可是大忌,林平夏又怎么可能会去犯这样的错误?
要知道,如果皇上独宠一人,或者像先皇那样,昏庸无能,将前朝和后宫都搞得乌烟瘴气,那么作为臣子,或许还能稍加劝阻。
但如今的皇帝并非是那种荒淫无度的人,更不是那种会被后宫琐事所左右的昏君,作为臣子,又有何理由去质疑皇上的家事。
何况春竹不也说了,小妹不是完全失宠,皇上政务繁忙,后宫嫔妃不少,一月来了她这里三次,甚至超过了娴贵妃和德妃,只是她不不知足而已。
而且,他从未想过小妹要去争中宫之位,连溺爱小妹的母亲都未想过,自家小妹性格如何,他们自家人太清楚不过了,小妹当世家大族的当家主母都难,不要说当一国之母了,他们只求小妹安分不闯祸就好,镇国公府保他一世荣华富贵。
现在看来,这点要求她都无法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