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昭纯宫,桃花轩。
一个十五六岁略带圆润的姑娘斜靠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盯着院子里的桃树发呆,自言自语道:“半夏,我想吃桃子了。”
“小主,三月份哪有桃子,外面起风了,您还是回屋里去吧,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昨晚下了场大雨,外面的风带有湿气,三月的天也让人感到凉意。
“你小姐我身体好得很,不怕。”
曲簌说什么也不愿进屋去,屋内怎能赶得上屋外舒服,说身体好却也是真的,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个当太医的父亲,在太医父亲的调养下,除了偏胖一点,原主人这些年连风寒都没得过。
见小姐不愿意进屋去,半夏无奈,只能去屋内拿来薄被,盖在曲簌身上。
一面躺累了,曲簌又换了个方向躺着,依旧默默发呆,没有手机、网络、电脑,还不能随时出去玩的日子太难熬了。
想到此,曲簌重重地叹了口气,没进宫前还可以出门逛一逛,还有外祖父和祖父陪着,现在只能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里了。
没错,曲簌不是土生土长的定安人,而是六年前穿过来的,不知道是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说她运气好吧,睡个觉就莫名其妙的穿到这个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王朝。
说她运气不好吧,前一世没人管的她,缺失的亲情在这一世圆满了。
她穿越过来那年她刚好二十一岁,却也单独生活了整整十年了,她五岁时父母离婚,迅速又各自再婚,她像皮球一样被踢给了爸爸,只能随着爸爸和爷爷奶奶生活,可是爸爸工作忙又不喜欢她,爷爷奶奶工作重男轻女,后来继母又生了两个弟弟,她在那个家里便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十一岁初中之时,她便提议搬出去住,好在家里不缺钱,为了面子不好在明面上苛待她,继母更是巴不得她离开,爸爸便在学校门口给她租了套房,请了个阿姨看着她。
从此,除了逢年过节,她几乎不回那个家。
妈妈更是在改嫁之后就断了联系,五岁之后,她就未享受过家的的感觉了。
刚开始几年看着同学们有父母陪着还羡慕,后来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至少家里在生活费和学费上没亏待她,好玩的东西太多,只能安慰自已有些东西便没必要强求了。
她穿来那天,刚好大三,正在挑灯夜战临时抱佛脚,为期末考试不挂科做最后的努力,那晚她背完考点都一点过了,沾床就睡,迷迷糊糊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她,拼命挣脱,睁开眼睛发现自已出现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还未等她开口说话,一位美丽的妇人扑倒她的身上,边哭边说:“娘的小七,你终于醒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为娘怎么活啊。
济仁,你快来看看,小七醒了。”
被美丽妇人叫做济仁的中年男子上来把完脉,说了句“没事了”
,美丽妇人才止住哭泣,紧接着又是一通嘘寒问暖,直到中年男子提醒女儿刚醒来,需要休息,美丽妇人看着曲簌把药喝了交代了一番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
房间里没人了,曲簌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环顾着四周的环境,随着脑袋里一阵刺痛,一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
终于意识到自已是穿越了。
她穿来的朝代在历史上是不存的,定安王朝,现在皇位上坐着的是定安王朝的第四位皇帝——政历帝,名叫肖政,今年恰好是政历六年。
肖政二十岁登基,二十四岁铲除了试图仗着主少而把握朝政的前丞相秦诀,秦丞相及家中男子被斩首,在秦太后以死相逼之下,只留下了一个襁褓中的庶孙,但也流放了,死在流放途中。
秦家女眷被流放,病死在流放途中的就占了一大半。
秦诀的嫡长孙女秦皇后也被废,圈禁在西山行宫,受不了家破人亡的打击,被圈禁的第二天就上吊自杀了。
秦太后因娘家倒台,与皇上大吵一架,一气之下也去了西山行宫,放话与肖政此生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