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韬踏入帝都的那一刻,便觉这座城弥漫着一股与别处不同的气息。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神色匆匆,街边店铺林立,却隐隐透着几分拘谨。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便是帝国权力中枢,一举一动皆牵一发而动全身。
未及多做停留,便有几个身着皮袄、神色冷峻的侍卫上前,“你便是梁韬?随我们走一趟。”
梁韬微微皱眉,却也未做反抗,整理了下衣衫,稳步跟随。
不多时,他被带到一处府邸。
踏入内室,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榻上躺着一位老头,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腿上缠着白布,血迹隐隐渗出,正疼得低声哼哼:“唉哟啊,哎哟啊,真疼啊,真疼啊,我要死啊,我要死了。”
老头看见儿子和梁韬进来了,抱怨得更大声了:“我让你赚了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啊?我一当上亲王就卧床不起,30年了都躺在这张床上,以为可以下床啊,要刷成这个样子。
你们是不是想害我呀?”
久病多疑,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像要给他准备后事的。
“这是我父亲,吃了你的药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位身着锦袍、满脸怒容的中年男子指着梁韬吼道。
他身形微胖,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愤怒:“你看着办吧。
如果你不能把它治好,我给你的那些金子你要归还,而且要在这里好好的给我父亲研究一说把它治好了你才能走,如果治不好,你就永远躺在我父亲的身边跟他聊天,听他讲他的戎马生涯,跟他讲,他是怎么样把你们国家的人斩尽杀绝的。”
梁韬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走到榻前,俯身查看老头的伤势,口中说道:“的确如此!
他卧床不起那么多年,四肢没有知觉。
吃了我的药,他有知觉了,要起床了。
但是,他忘了怎么样走路了,摔倒了……老人家,是不是这样啊?”
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老头疼得五官扭曲,听到这话,犹豫了一瞬,终究是惜命,不敢隐瞒:“是,是这样的……但是,你要救我呀!
看到了,我家有钱有势,但是,每天我只能喝三碗米粥。
牛羊肉都吃不了。”
他声音微弱,满是哀求。
梁韬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一生只能拯救那些想活下去的人。
既然你想活下去,我自会救您。
只是这治疗过程复杂,需各位暂且回避。”
说罢,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虽满心疑虑,却也无奈,带着众人退出房间,只留下两个小厮在旁伺候。
梁韬把那两位小厮也叫走。
“为什么,我们不走?说老实话的,我们就怕你给我们的老爷下毒。
你们国家没有一个好人。”
两位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梁韬要的就是这一句话呀:“好好好。
这是我带回来的犀牛角。
你们找一个玩,要粗糙的,在碗中放一些水,把犀牛角在碗底摩擦,直到犀牛角被磨去一半。”
犀牛角多硬啊,犀牛角多长啊,要磨掉一半,要多少功夫啊?
两个小男孩站在那里不动了,他们不是不想干,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是想到了磨犀牛角的日日夜夜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