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很不妙!
如今匕首就在宋业原的手里,于情于理,他都会杀了自己。
云金霜的思绪飞速转动,只盼着能找到一个让自己脱身的法子来。
在季畅的逼迫之下,宋业原已站起身,举着匕首缓缓走向云金霜——
匕首锋刃的寒芒,带着死亡的气息,让云金霜的心中有些绝望。
在这样一个破屋之中,周围都是季家人,旁边还有季畅盯着的情况下,她就算想同宋业原殊死一搏,也绝无胜算!
可若让她委曲求全,对宋业原求饶,也绝不可能做到。
就在云金霜的思绪飞速旋转时,忽而感觉前头有人影一动。
“唔!”
她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便听到一声闷哼,是从自己身旁传来的——
转过头去,触目所见皆是鲜血!
与此同时,这半衫鲜血之人的身体也缓缓一动。
他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将匕首刺进自己身体的人:“殿下……这是为什么?”
而那个举着匕首的人,正是宋业原。
他的身体再往前,匕首便刺得更深!
利刃入肉之声,就在云金霜耳边响起。
季畅的身体晃了晃,仿佛失去所有力气一般缓缓半蹲而下。
宋业原的手里,已染满季畅的鲜血。
可他的眼底没有半分情绪,仿佛只是杀了一只鸡亦或者踩死一只蚂蚁。
他甚至毫不费力,就将匕首在季畅的身体里旋钮一圈。
伴随着疼痛,季畅的身体越发颤抖,口齿之间溢出血液。
宋业原的语气平静至极:“大哥,你该知道。本世子最讨厌的,就是旁人威胁我。你们早就知道云金霜是韩罗,却迟迟不告诉我。到了今日再用她的身份与我交换什么条件,我最厌烦的就是这些事情。”
“宋业原!”
季畅不知是否拼着最后的力气,突然死死抓住宋业原的手臂,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宋业原,你居然为了一个云金霜,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季家待你不薄!我妹妹待你不薄啊!”
“呵——”
宋业原冷笑:“待我不薄,你们不也是有利所图?这么多年,良亲王府为你们撑腰的事情还少吗?本就是相互利用,又何必做出一副我欠了你们的样子?季含娇,我早就厌烦透顶了。若不是她一直对我后院的人下手,我怎会时至今日连个延续血脉的儿子都没有?”
所以季含娇做的那些事,宋业原的心中原本就知道。
不过也是用了他自己孩儿的性命,换取一个他认为更值得的季家罢了。
他又算什么好人?
云金霜敛下皱着的眉,心中一片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