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金霜而言,她已许久不曾喝得这样醉过。
也是这些日子又累,心情又差,才会一坛酒下肚,就断了记忆。
只知因为头疼而醒来时,外头的天还未亮。
如今虽是东宫人,她在夜里却从不愿麻烦春夜她们这些本就可怜的小丫鬟。
此刻也是如此,她摸索着起身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却感觉脚边似乎有人动了动。
云金霜吓一跳,忙低声道:“春夜,怎么还在这守着?不是同你们说了,夜中该去睡觉就去睡觉吗?我只是喝了酒,无妨的。”
她声音有点儿嘶哑,摸索着下床要接水。
床前黑影却站起身来,点燃一旁的烛火,云金霜才看清,这哪儿是什么春夜啊?
宋承璟像是半夜未睡,眼中不带半点儿朦胧。
他自然而然起身倒水,如同从前在小浆村一样。
让云金霜意外的是,接过来的水杯里的水还是温热的。
若不是他穿着太子的玄衣银绣,云金霜简直恍惚以为他还是小浆村那个文弱书生。
一杯水下肚,嗓子才好些。
昏暗的烛光下,云金霜抬眸问宋承璟:“你怎么在这?”
宋承璟坐在床边,没有回答云金霜的问题:“待二哥的事情结束后,你腹中的孩子就该处理了。”
处理,孩子?
虽然她腹中没孩子,这个词还是让云金霜很不爽:“怎么处理?打算拿这孩子把水拉下来?”
“阿霜。”
宋承璟眉头微皱:“不论真假,我都不曾想拿孩子做伐子。”
他伸出手,拍了拍云金霜的胳膊:“所以要怎么让这个孩子消失,你来决定。”
云金霜有点儿恍惚:她怕不是喝多了在做梦,才会听到宋承璟说这种话吧?
宋承璟的手,没有离开云金霜的胳膊:“到了那时,你要的和离书我会给你。只是阿霜,我想和你商量一番。”
商量?
这个词真新鲜!
以前虽然云金霜逼迫他成婚,但还不是他宋承璟说什么就是什么?
何时同自己好声好气地商量过?
云金霜立刻警惕起来:“太子殿下,你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防备过甚,宋承璟并不解释:“阿霜,我想……你留在东宫。我会上书父皇,请求将你立为太子妃。”
不对不对,很是不对!
上一世她死乞白赖求来的太子妃之位,这一世这么容易就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