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璟的确不是会帮黄桥的人。
所以黄桥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云金霜的身上:“你不一样。你来京中多日,我也大约晓得你的脾性。你对事不对人,事情是我做的,你是不会怨恨到我妻儿的身上。而且你农女出身,比旁人更加懂得体恤旁人。你做事从不伤及无辜,看上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其实你心底柔软善良。所以我能求能信的人,只有你罢了。”
说真的,来京这么久第一次被人夸赞,竟是在这种情形下,而且说话之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他们的仇人。
这种感觉,奇怪得很。
“当然了,我知道你不信我。”黄桥苦笑,“我是以条件来与你交换。我帮你一个忙,你自然要回敬给我,这是你的规矩对吧?”
不得不承认,当初黄桥能坐上京都府尹之位,也是有他的本事的。
可云金霜还是摇头:“你错看我了。凭着一腔所谓的热血和善良做事,我早已不会那样。送你妻儿离开,与我而言便是招惹麻烦,我不愿招惹这个麻烦。”
黄桥并不意外她这个答案,只抬起头盯着云金霜:“若我说,你那丫头的命我知道怎么救呢?你的丫头叫什么顾的对吧?她中了南巫的血月之毒,我没说错吧?”
云金霜的心脏,仿佛也重重一沉——
顾儿中毒的事情,她命令了不许生张。
就算真有消息传出去,在大牢之中的黄桥也不可能那么灵通地就知道。
云金霜的眼底,这才生出认真来:“下毒之事,与你有关?”
黄桥没有回答,只自顾自道:“那毒的解药,就藏在一颗珠子里。”
珠子?
不知为何,云金霜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今日晨间宋业原命人送来的那颗血珠!
黄桥没有察觉她眼神微动,继续道:“南海的血色珍珠,我见过一次。如同鸽子蛋一般大小,长得极圆。这东西在良亲王府就有,珠子里头藏着的,便是血月之毒的解药。”
黄桥的样子不像撒谎,云金霜质问他:“如何开启血珠?”
黄桥苦笑摇头:“这样重要的事情,良亲王和世子爷怎会告诉我?只怕要夫人亲自去他们跟前问问方是。”
不对!若是如此,宋业原送来那珠子就是故意。
那么黄桥今日说的话,也是故意!
云金霜警惕:“是宋业原让你这么说的吧?你如今还在替他做事,我又怎能信你?”
“不,不是的!”黄桥眼底生出胆寒,“这事儿是我偷偷听来的。我不会拿我妻儿的性命做赌注,如今能救你那丫头的人只有我,你只能选择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