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业原坐在马车上,冷眼盯着云金霜,没想明白她怎么敢这样同自己说话。
云金霜却看向宋业原身后跟着的那些京都府之人:“京中律例,宫中规矩一向如此。不管太子殿下是否犯错,只要旨意还未下,太子就是太子,东宫就是东宫!”
她对乌鹫示意,亲眼看着乌鹫上前毫不客气地要将宋业原拽下马来:“你带着兵,骑着战马在东宫门前耀武扬威,岂不是要造反?”
一番话,让京都府的那些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宋业原。
就算宋业原身后的亲兵小厮想拦着乌鹫,难道东宫就没人了吗?
东宫的侍卫不仅比宋业原带来的侍卫多,而且行事也更加有理有据。
拦在那些小厮跟前儿,旁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乌鹫硬生生将宋业原从马背上扯了下来!
宋业原没有半点儿准备,堂堂良亲王府中的世子殿下,就这么“叮铃哐啷”地从马背上跌落在地!
直至他狠狠地摔了一个屁股敦之后,才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云金霜:“你们竟敢如此行事?”
云金霜没有例会,高扬起头,却低着眼睛轻蔑地盯着宋业原:“伒咱们可以好好说话了。敢问世子殿下骑马带兵来东宫,所为何事?”
宋业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向云金霜几乎咬牙切齿:“奉皇上口谕,太子涉嫌毒杀吏部尚书姚中平姚大人之命案,故而让我带人前来,彻查太子府东宫,找寻证据。还请云夫人配合,放我们进入东宫。”
云金霜正想着他态度还不错,就见他脚步越发上前,低声仿佛井警告云金霜一般:“若不是看在韩罗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这么客气地同你说话?奉劝你识相一些,不要拦我。此事乃是宋承璟一人所为,只要你放我们入东宫,再告诉我韩罗的下落,我就不为难你,此事也牵扯不到你。”
韩罗……在宋业原的跟前儿,这么有面子?
云金霜不由地低下头来,生怕他发现自己就是韩罗。
宋业原还以为,她低头是因为害怕。
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宋业原得意起来:“告诉我,韩罗在哪儿?”
都这时候了,他为什么还想着韩罗?
云金霜虽不明白,也不可能放任宋业原。
她转过身,负手背对宋业原:“所以今日世子殿下只带来了皇上的口谕,就要带兵进入东宫?我只怕这世上没有如此道理,谁知你所谓的口谕是真是假?”
“哈!”
宋业原冷笑:“瞧你是冥顽不灵。我既然带了这么多人来,口谕还能有假?”
云金霜坦然:“你良亲王世子这么说,旁人自然不敢质疑。就算口谕是真,太子殿下还未被定罪,我想皇上也定不是让你们将东宫翻找个底朝天的意思吧?毕竟他们是亲父子,若有误会总有解开的那一日。太子绝不是滥杀朝臣之人,所以他定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