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渊逼近一步,她颈间红绳随呼吸起伏,"
需要我背出你在《文物修复学报》发的论文吗?林晚晚?"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间,父亲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与男人低沉的尾音重叠。
那天暴雨如注,救护车蓝光里,穿校服的少女握着染血的玉佩,听见警察说刹车痕显示是顾家的车。
"
顾总认错人了。
"
她转身打开紫外线灯,碎瓷投影在墙上像幅星图,"
我叫林晚。
"
鉴定室的门在身后合拢时,林晚才发觉后背全湿了。
展案上的古画展开半幅,虫蛀的绢本上墨色山水氤氲着潮气。
她凑近观察卷轴接口,忽然僵住——装裱用的居然是父亲独创的"
鱼鳞托"
手法。
"
林小姐看出什么了?"
苏富比的白人专家抱臂挑眉。
指尖抚过细密如鱼鳞的拓纸接缝,林晚突然抽出发簪。
乌发倾泻的瞬间,簪尖已挑开最外层命纸。
在众人惊呼中,她将簪头浸入矿泉水,点在剥落处:"
这是1987年苏州姜家作坊的澄心堂纸,遇水会显。。。"
"
显出竹纹暗记。
"
顾明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温热呼吸拂过她耳尖。
他握着她执簪的手往左移了半寸,"
但真迹的接缝应该在这里。
"
簪尖水滴落处,果然浮现半片竹叶。
林晚猛地转头,鼻尖擦过他微凉的唇。
男人眼底映着鉴定灯冷白的光,却有什么在深处灼灼燃烧。
深夜十一点,林晚摸黑回到办公室。
父亲的工作日志还锁在抽屉最底层,2016年9月17日的记录残缺不全,只有"
顾氏双生釉"
几个字洇着褐色污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