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瘦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也不能说很奇怪,日子只是恢复了平常一样,但到底感觉是有些不对劲的。
沈既白和老大似乎闹别扭了。
自从那天沈既白提着一筐草莓发给了所有人之后开始的。
他开始对霍思安没那么上心了。
也不在意对方是否吃了东西,胃病是否犯了,就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
木头一样守在门口,或者沉默的开车。
“沈导。”沈既白礼貌打了声招呼。
“进来吧。”沈钦州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沈既白跟着他进门。
沈钦州的房间是单独的豪华套间,内里十分敞亮,柔软的单人床比普通房间的双人床还要宽敞,落地窗倒映出整个城市的夜景,繁华得像一场纸醉金迷的梦。
沈钦州在落地窗前停下,背影在房间的灯光与城市光景的交错下高大而又挺拔。
他握着咖啡杯的把手,缓缓抿了一口,过了很久才把杯子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沈既白,看来我真的对你所谓的‘敬业’存在误解。”
话里藏匿着极其复杂的情感,却唯独少了白天拍戏时的怒意。
长此以往,“敬业”都是一个在业内被反复提到的词语,是衡量演员好坏与否的标杆之一。
这个定义看似很简单,无非就是演员付出的努力,做出的牺牲,就像沈既白白天做的事一样。
但沈钦州知道,那根本不是敬业。
敬业只是沈既白给一个导演的说辞,一个用以掩盖自己也在试镜时欺骗过沈钦州的说辞。
而这一刻,他与他都心知肚明。
这是表演与幻觉的界限,有别于正常的认知,甚至是疯子的精神世界。
沈钦州转过身来,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他,目光深邃得如同一片不见底的深渊:“你觉得这很值得称赞吗?”
“我只是完成我该做的事。”
“该做?”沈钦州重复了他的话,嗤笑一声,“沈既白,我很欣赏你的魄力,但太过敬业未必就是对的。”
“至少今天的事,我不觉得我有错。”
熟悉的话语,竟让沈钦州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
他的记忆似乎倒放回几年前刚刚拍摄《完美面具》的时候。
——“你有没有想过,太过敬业未必就是对的?”
——“但我不觉得有错。”
当时的沈钦州也是这样回答付江的,但从那之后,他还是收敛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拍摄方式。
这些年他铭记着那一道横于他心里的准则,再也没有发生过像拍摄《完美面具》那样的意外,而现在,却是一个不要命的演员在他面前说出了那句曾被他自己否定的话。
“这很危险。”沈钦州平静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