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被撑到了,所以在地上打滚运动一下。”
我那时候还很善良,蹲在大狗身边伸出小手替它揉肚子,希望它能消化的快一些,事实证明我不但没能让它消化,反到更让它四肢躁动不安还哼叫了起来。正在厨房做饭的陆云金听到动静出来一看,说,“这是哪家的狗?怕是要生小狗了吧。”
陆云金是养狗的一把好手,接生狗仔也是毫不费力,不消一会儿,一窝小狗就在我家诞生了,我从来没见过刚出生的小狗仔,很新奇的问陆云金,“爸,这些狗狗这么大,怎么就能从大狗拉屎的地方出来的?”
陆云金给了我一个当时很难以理解的解释,“道理就像你妈生你一样。”
“那妹妹就也是从妈妈拉屎的地方出来的?应该很臭吧!”陆展开捏着鼻子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我是真的很臭。
我闻了闻糊的满身泥巴的衣服,好像真的有点臭,我陷入了自卑委屈中。
后来孟家人很快就找了过来,姑父很感激我爸替他接生小狗,二人开始围绕这一群狗谈论起来,从狗谈论到人,一聊之下才知道原来姑母还是和陆云金一个祖宗的,二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越聊越起劲,把跟姑父一起来的孟瑞南给忘在了一边。孟瑞南和陆展开是同班同学,两人也能聊上几句,只有我被丢在了一边,我看看正在忙着打麻将没时间管我的路小凤,又看看正聊的起劲的陆云金,我还是选择加入陆展开的小群体。
自从陆展开将要生小狗的母狗说成是消化不良之后,我深深认识到了他能力知识有限,所以对于追求平等这样深刻的问题我还是需要了解一下其他人的看法,所以我就扯扯正蹲在地上摆弄小狗的孟瑞南,“哥哥,你也是从你妈妈拉屎的地方出来的吗?”
孟瑞南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脸上红白不定,半响才吐出一句,“不是。”
果然,只有我是被拉出来的孩子,我深深的陷入了自卑委屈中。
这种自卑的心理一直持续到路小凤麻将馆越来越红火,陆云金中一百万彩票,老陆家的小饭馆渐渐变成大饭店,我们全家人成为继孟家之后第二个爆发搬到城裏的人,不过不同的是孟家是因为知识而出名,我家是因为中彩票而爆发,前者令人敬佩,后者令人不耻。
因为两家关系好的原因,陆云金在买房子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孟家的邻居,我和陆展开也得以转学,陆展开和孟瑞南同年级上高一,我则留在初中部上初一,那个时候我仍有着乡下人的淳朴,困扰我多年的疑惑因为乡下不上生理课而一直未解开,直到来城裏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某天我放学回家去孟家玩,无意间翻开孟瑞南的生物课本,看了一刻钟之后,埋在书裏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对着正在写作业的孟瑞南说,“原来我不是我妈拉出来的!”
孟瑞南白痴一样的眼神望向我,“果然是暴发户的女儿,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我默默的望向孟瑞南那张满分的数学卷,陷入了沈思中。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姑父头脑很好,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当年因为76年那件事辍学,没能参加高考,他对中医一直很感兴趣,读的书多,经常免费给村裏人看病,村裏人对他一直很尊敬,后来姑父不甘现状,自读医书参加成人高考,不负众望考上了本城的一所中医学院,那个时候考上大学就等于有了铁饭碗,姑父自然而然将姑母还有孟瑞南全部都接到城裏去了,等姑父熬成全国知名中医专家教授的时候,孟瑞南也从麻省理工留学归来,再后来的后来,孟瑞南就娶了我这个暴发户的废柴女。
“小陆”孟瑞南亲昵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让我回神,我这才发现一座子人都在盯着我看,我茫然的看向孟瑞南,以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孟瑞南笑着既向我暗示了情况,又回答了她们的问题,“小陆现在还年轻,我们暂时不急着要孩子。”
路小凤一向开放,无所顾忌,当下就扯着嗓子略带担忧的说了一句,“是不是你们根本没努力啊,瑞南工作虽然重要,但是我们抱孙子的事也很重要啊!”
我再也忍不住双眼一翻,还要怎样努力,孟瑞南日夜努力,努力的我都快要受不了了!
姑母则是含蓄了许多,“我看下次我炖一点药膳给你们补补吧,小陆太瘦了,需要好好补补。”
我矜持的微笑,明智的保持沈默,装聋作哑。
等我们吃完喝完散局的时候,路小凤还不忘扯着我叮嘱,“死孩子,你得多上心一点,赶紧给我生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