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谢执砚又重复了一遍,舒楹终于听清楚了。
她连连点头,立马从病床上起身,迅速地拿了干净的水杯,给他倒了满满一杯的灵泉水。
看着面前忽然空了一块,谢执砚心里难掩失落,他原本伸出去要去摸舒楹发丝的手停顿在了半空。
舒楹又在水杯里加了些热水:“医生过来检查的时候说过了,你的喉咙有些损伤,可能会有些轻微的刺痛,这些都是正常的情况,等明天他过来开上一些止痛药,三两天的就可以缓解了,你不要担心。”
舒楹小心地把水放到了谢执砚的手上,就如同是照顾一个小孩子一样。
两个人的指尖微微触碰,谢执砚的手带着些许的凉意。
舒楹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遮掩着那些她担心了许久的小心思。
谢执砚轻咳了一声,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舒楹调的水温刚刚好。
有了水的滋润,刺痛的喉咙终于好受了一些。
舒楹坐在椅子上,顺手接过来他手里空了的水杯。
她打开了灯,头顶的灯光很亮,照着她的每一根发丝都在莹莹发光。
舒楹转过身去,有些紧张地看着谢执砚,好像生怕下一秒他又睡过去了一样。
她目光闪烁,想到谢执砚刚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缓冲,主动开口解释道:“你回京城的路上火车相撞,为了疏散群众——”
“舒楹。”
舒楹的话还没有说完,谢执砚忽然喊她的名字,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礼貌中又带着一丝亲密的疏离,舒楹立马坐得端正,谢执砚见状,声音压低了一些。
“我没有失忆,我受伤的事情我都记得。”
舒楹低下了头:“哦。”
她就是怕他脑子转不过来,谁成想他能转得这么快?
她撑着自已的脸,指了指病床上的枕头:“那你现在还要不要再睡一会?马上就要凌晨了,时间还早着呢。”
原本以为他至少得三天才能醒过来,没想到谢执砚的体质这么精悍,她才刚刚给他扎了一针,当天晚上就醒了过来。
舒楹有些心虚地看向了别的地方,其实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一直挺忐忑的。
虽然郑伯伯已经给她指了一条路,可是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总不好寄人篱下,谢执砚等同于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现在看到他终于醒了过来,舒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又总是忍不住的抬起头来想要看过去偷偷的确认。
谢执砚轻轻摇了摇头,他已经睡了很长时间,现在也不怎么困了。
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舒楹了,没想到他还能再活过来。
现在看到舒楹和往日不同的模样,他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明明舒楹不是这样的性格,今天怎么会这么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