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他忽然想到了莫凭澜的名字,独自莫凭阑,醉倚栏杆。韩子衿的名字倒是跟他有些像。
可下一秒他有释然,怎么说莫凭澜都是孩子的亲爹,血缘既然改变不了他又何必拘泥?
“那给孩子起个小名吧,总不能从小叫子衿吧?”
长安点头,“我也不是雪苼那样爱看书愿意费脑子的,既然是青青子衿,那就叫青宝吧。”
韩风凛摸摸她的头,“倒是会投机取巧,好,就叫青宝。”
本来还挺高兴的,忽然长安就不说话了,她想到了被陈桥抱走的女儿。
既然是女儿就不能当祭品,莫凭澜会善待她吗?不知道有没有给她起个名字?
韩风凛一看就明白了,他轻轻把她给揽在怀里,“你放心好了,那是他自己的亲闺女,一定是好好待她的。”
长安已经眼泪如雨,“我对不起她,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娘亲,还是个女孩子,该有多可怜呀
。”
韩风凛安慰她,“你放心好了,过些日子我就让人去打听孩子的下落,想法子带回到你身边来。”
“韩风凛,谢谢你。”
“又跟我说这个,傻。”
俩个人的气氛很好,韩风凛抱着她也很自然,这个时候要是再干点别的估计也是很自然的。
可是没有想到,青宝这家伙大哭起来。
长安赶紧转身去看孩子,韩风凛的手僵在半空,甚是头疼。
这小子,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
长安这两天好吃好喝的,奶水渐渐有了,她想要给孩子喂奶,便抱着嚎哭的孩子看着韩风凛。
他开始还没明白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懂,黑着脸走了出去。
长安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噗的笑出声儿,韩风凛就是被抓进大狱也是骄傲恣意,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瘪?
青宝自然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高兴,他大口的吃着甘甜的奶水,也高兴起来。
第二天,韩风凛早早就辞别了长安,赶着回京都。
他走的时候有些不舍,亲了几次青宝的脸。
长安笑着说:“韩爷什么时候这样儿女情长起来?”
韩风凛恶习不改,看着她笑盈盈的面孔不禁道:“想亲孩子他娘的被被打,就只好亲孩子的。”
长安果然生气了,长眉一挑长长的眼尾也勾起,差点把韩风凛的魂儿给勾没了。
他哈哈大笑出门,长安的脸皮倒是热了许久。
长安在津门安安静静的做月子,却不知道云州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的“死”让雪苼和赫连曜决裂,让雪苼自责不已。
她的“死”让天女会终于销声匿迹,灭亡于这个世上。
可是谁又能知道在余州的深宅大院里,有个女婴在嗷嗷待哺,没有母亲的关爱。
又有谁知道在无数个黑夜里,有个白衫广袖的男人凭栏独立,对着月亮相思。
相思相思,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有个黑色身影慢慢靠过来,莫凭澜却无知无觉。
陈桥暗道少爷最近连起码的警觉都没有了,等会儿下午就把他身边的暗卫再增加几个。
“少爷。”
莫凭澜没有回头,悠悠的问:“什么事?”
“已经查出夫人带着小少爷在津门,但是汗青帮已经收服了漕运,我们根本就进不去。而且韩风凛也在查小小姐的下落。”
莫凭澜的侧脸在暗夜里显得冷酷,“不要让他知道,他手虽然长还是伸不到余州督军府里。何欢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