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强迫把她留在你身边,是因为你没有那个实力。”
凌灼安越说季燕行脸色越黑沉,凌灼安越畅快。
凭什么要让他一个人痛苦,凭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逃避现实,痛苦都让他一个人承受。
别装久了,把自已也给骗了。
“季燕行,你敢说知道真相那一夜你不想不择手段的把青烟留在身边?”
“你没那么做,是因为我做了,而你,跟我抢人就是造反,就是不自量力。”
“从来都不是你不想,而是你没那个能力。”
季燕行双拳攥紧,额头上脖颈上的青筋凸起,胸膛起伏剧烈:“闭嘴!
就是你害死了殿下!”
他像是在告诉自已,安慰自已。
然而凌灼安就是要揭开这血淋淋的真相。
“你装成这副赤忱少年的样子,不就是想让皇妹爱上你吗?”
“你做的很成功,她确实对你所谓的赤忱心存愧疚和歉意。”
“但那又怎样,他还是选择了我,别管我用了什么方法,那日大殿之上,皇妹选择的是我。”
“但也许就是你这所谓赤忱的爱意以及其他几位包括我以爱之名的步步相逼,把她逼到了绝境,才让她想要逃离。”
“你觉得她想逃离的是我一个人吗?不,是我们所有人,包括你,季燕行。”
“害死皇妹的责任,也有你一份。”
“你想骗过自已把所有恨意和错放在我身上,好让自已内心痛快?哪有这么好的事。”
“想死?本宫不会成全你,我要你日日活着,活着经历这份煎熬,跟我一样的煎熬。”
凌灼安字字句句砸在季燕行的心底,掀开那块遮布,掀开季燕行的自我欺骗,为的就是要让他和他一样痛苦。
杀他?怎么会杀他。
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死法。
少女的音容笑貌会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回荡,无时无刻的不想念着那段美好的时光。
越深刻,越煎熬。
这是他该承受的。
“来人,季小将军意图谋害本宫,从即日起关入刑部大牢。”
凌灼安的嘴角勾起,眼尾猩红,仔细看似乎还带着泪光,他看向季燕行:“你说,这次凌青烟还会不会出现救你?”
一句话,彻底击破了季燕行的防线。
少年跌坐在地上,眼神绝望的闭起,泪水流到了脸上的伤痕,溃不成军。
皇帝得知凌青烟死讯的时候,罢朝十日,让本就精神不济的凌灼安雪上加霜。
折子堆积成山。
皇帝冲着袁贵妃的画像喃喃自语了好几日。
穆羡之也请了很长的假。
他依旧是不信凌青烟能就这么死了。
他知道凌青烟有多惜命,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尸骨能对得上又怎样,万一就是有相似的尸骨呢。
他一边不信,一边接了很多刺杀的单子。
全是他亲自去做。
心情不好,手就痒,总喜欢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