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官邸,秃子开完作战会议后,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家中。
晚餐时分,四菜一汤摆在桌上,秃子却突然停下筷子,一脸愁容。
秃子夫人见状,关切地问道:“秃子,因何食欲不振?是今晚的晚餐不合胃口?”
秃子放下筷子,缓缓说道:“夫人,如果再来一次淞沪会战,你认为依靠百万军队是否有取胜的把握?”
秃子夫人微微一愣,轻声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懂这些军国大事。
不过,淞沪会战会进行第二次吗?日本舰队和陆军不是全军覆没了吗?”
秃子长叹一声:“今日作战会议推演,如果没有战机和轰炸,我军将陷入溃败的境地,甚至南京也可能失守。
想起百万民众丧命,妻离子散,我可能成为民族罪人,我寝食难安。”
秃子夫人安慰道:“这次我们胜利了,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么?”
秃子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夫人,你说如果我们能有5000架战斗机,南京和上海是否就可以高枕无忧。
今天,永泰提到用西安的管理权换取5000架战斗机。
我思来想去下不定主意。
如果同意了,意味着陕北的势力范围大增,今后必然尾大不掉。
如果不同意,真的害怕再来一次淞沪会战。”
秃子夫人思索片刻,问道:“现在一架P36战斗机出厂价3万美元,如果我们要从美国购买,估计得4万美元。
5000架就是2亿美金,是民国二十四年全国财政收入的一半。
陕北贫瘠,真的有那么多钱吗?”
秃子无奈地说:“陕北没有,但是陕北的技术可以换美、英、德的产线,想必换飞机应该不难。”
秃子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依我看,可以先派人和延安接触,西安那两个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
谈成了咱们得到飞机,谈不成就给他们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怎么谈也好。
另外,现在空军奇缺飞机,也不能把宝全押在陕北方面,你看向江浙这些阿爷筹款是否可以……”
秃子眼前一亮,称赞道:“夫人简直是女诸葛啊,就这么办。
不过,这个向谁先开刀,不对,先向谁筹款合适呢?”
秃子夫人微微一笑:“你国事繁忙,可曾听过上海滩李大亨?”
秃子疑惑道:“夫人,你说的是那个大唐银行、水晶宫和中华药业公司的老板?”
秃子夫人点头道:“对,这位李大亨可是能人。
水晶宫开业第一天的流水就达到1亿大洋。
如果一年,估计不低于200亿大洋。
2亿美金不过10亿大洋,以你的名义筹款,他怎么也得给5亿吧。”
秃子面露难色:“夫人,这位李大亨的背景可不一般,是美帝洛克菲勒财团的背景,而且日本的坂本集团关系匪浅。
恐怕不好办。”
秃子夫人自信地说:“只要在这里做生意,没有保护是不行的。
李大亨生意遍布国内外,未必不知道这个道理。”
秃子思索片刻,说道:“好,令侃不是在上海吗?让他去一趟水晶宫拜访一下吧。”
一天后,孔令侃来到了上海的水晶宫。
水晶宫的奢华让他大开眼界,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表明身份后,很快就被带到了李克的办公室。
李克热情地接待了孔令侃,寒暄几句后,孔令侃便切入了正题:“李老板,这次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希望您能为国家出一份力,为购买战机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