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将布借过来,脑子里乱糟糟的。
周雨兰如果进去了,他还怎么娶谢柔?
谢淮的厂长会不会被牵连?
林安福出去转了一圈,一个头两个大。
周雨兰竟然被举报了,那他呢?他丢的那些东西怎么办?
他会不会也被举报?
各种问题在他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整个就开始提心吊胆,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纺织厂院子里一传十十传百,一大早上还没上班就闹的沸沸扬扬。
纺织厂的领导们看见这些东西,赶紧急匆匆地往厂里赶。
此时此刻,周雨兰还一门心思去上班,她还琢磨,在厂里洗漱一番,中午在食堂多打点儿菜什么的。
所以她今天来的很早,想要趁着其他人没来的时候洗漱结束。
她洗漱回来,刚坐下来的时候,财务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紧接着,进来的人吓了周雨兰一跳。
县革委会监察组的人,还有公安局的公安。
“你是周雨兰?”
周雨兰站起身,点点头,“我是,请问……”
“我们接到举报,纺织厂会计周雨兰私自做假账,贪污纺织厂公款,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周雨兰一下子觉得天都黑了。
她的账丢了,就怕出这样的事儿。
竟然真的有人给她举报了。
到底是谁要这么害她?
“同志,我一直安守本分,我没有做假账,没有挪用公款啊同志。”周雨兰开始狡辩。
“事情的真相我们自会调查了,容不得你狡辩,走吧。”
沈今禾从招待所出来,就直奔纺织厂。
此时此刻,因为纺织厂家属院闹腾的沸沸扬扬,纺织厂里面是看热闹的职工,外面是看热闹的家属。
沈今禾还就钻进了人群里,看得出来,大家对此事是义愤填膺。
要知道,家家户户日子过的都非常拮据,周雨兰身为一个会计,竟然挪用大家的钱。
很快,周雨兰被从厂里带了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儿看热闹的沈今禾。
“沈今禾,是不是你?”周雨兰尖叫着,“一定是你怀恨在心,陷害我!”
沈今禾一脸无辜,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看起来好不可怜,“你、你在说什么呀?”
“沈今禾,你别不承认,你没办法留在谢家过好日子,就陷害我,要不然,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周围所有人都看向沈今禾。
只见沈今禾捂着胸口,身体像是站不稳似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她的声音,柔柔地,轻轻地,但是偏偏在场所有人都能听的真切。
“周婶子这话倒叫我恍惚了,原本也是我自作多情,想着周婶子今日遭了难,便要来关切一番,却不想,你与以往一般,只会与那谢厂长一样栽赃陷害于我。”
说着,沈今禾捂着胸口咳了几声,看起来我见犹怜的,“也罢,毕竟以往的十九年中,你们都是如此坑害于我,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拿学费,整日里让我做那累人的活计。是我不自知罢了,以为你们还能有些良心。到如今我算是知晓,良心这个东西,于你们而言,是万万没有的。”
沈今禾深吸一口气,轻叹一声,“既如此,那我不妨便说,我今日就是来看你热闹的,你遭了难,我便高兴,这样你满意了吗?”